调虽仔细分析了双方的实力,觉得自己有很大机会。梁啸只有四五百人,他有近千人,两倍有余,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请求支援。梁啸长途奔袭,孤军深入,也没什么辎重,而他却在自己的牧场内,食物充足。
唯一的麻烦是梁啸逃到了山坡上,占据了有利地形,不利于骑兵冲锋。如果要强攻,就只能下马步战,而这偏偏是匈奴人不擅长的,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伤亡才有可能得手。
如果不及时进攻,梁啸很可能会从他眼前溜走。翻过这座山,虽然还在浑邪王部落的牧场内,却和他没什么关系,只能便宜了别人。
“嘿,怕了么?”见调虽犹豫,荼牛儿大声喝道:“识相的赶紧滚。就凭你这点人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别白白丢了性命。”
调虽大怒,马鞭一举,厉声喝斥。“杀了他,把刀抢过来。”
数名骑士应声踢马,冲出队列,向荼牛儿奔去。一名弓箭手举弓就射。荼牛儿早有准备,闪射避开,左手握着短刀,右手拔出自己的乌兹战刀,不退反进,迎上去挥刀就劈。
马背上的骑士挥起战刀,俯身下劈,战刀带着风声,砍向荼牛儿的肩背。
荼牛儿比他快了一步,锋利的乌兹战刀斜斜砍过,劈下了他的首级和右肩。鲜血尚未喷出,荼牛儿就从他身边掠过,左手倒持短刀,在紧跟而来的骑手的大腿上划过。骑手一箭射空,正准备搭箭再射,突然觉得大腿一凉,再也夹不住马背,惊呼着摔了下去。
鲜血喷溅,骑兵惊恐的发现自己左腿只剩下了半截,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眼前一片血红,禁不住尖声惊叫。后面的两名骑士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勒住了战马,做出防备姿势。荼牛儿却不理他们,转身向已经冲过去的另一名骑士扑了过去。
又是一刀如电,马背上的骑士背部被劈开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泉涌,他惨叫着,转身挥刀,劈向荼牛儿。可惜,还没等他把身子扭过来,荼牛儿已经超过来了他,冲上了山坡,回到了步卒阵中。
片刻之间,一死两伤,受伤的两名匈奴骑士落在地上,虽然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是脸色却是煞白,眼中惊恐无限。
其他匈奴人也惊骇莫名,眼中的骄狂散去,换成了浓浓的敬畏。匈奴人敬畏强者。他们以前只是听说梁啸很强,并没有亲眼见识过。现在,他们有了切身体会。梁啸身边的一个卫士就有如此实力,梁啸本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调虽的脸颊一阵阵抽搐。如果说刚才还有一点怀疑,现在他敢百分之百的确定山坡上的那个人就是梁啸。可是残酷的现实也摆在他的面前。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他真的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吗?
是不是该离他远一点,保全性命为上?
那一瞬间,调虽的手动了一下,撤退的命令也涌到了唇边。匈奴人重实利,轻虚名,胜负对他们来说不重要,更不值得拿命去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草原人天经地义的行事准则,谁也不会说什么。
调虽犹豫的只是该不该放弃这个机会。毕竟抓住梁啸将给他带来丰厚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