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远带着余善、刘驹冲出重围,这才停了下来。
“将军,殿下,你们先撤,我去收拢残卒。”
余善惊魂未定,连连点头。命人取过自己的令旗交给桓远。“一切都托付给将军了。”
“将军放心。”桓远重重地点了点,向刘驹深施一礼,带着钟离期,跳上一艘小船,返回乱成一团的战场。余善叹了一口气。“忠义之将啊。”
刘驹面如猪肝,无地自容。景昭阴着脸,目光闪动。
桓远回到战场中心,上了一艘中型战船,命人升起余善的战旗,敲响战鼓,一边指挥大军重整队形,有序撤离,一边命令钟离期带着后羿营上岸,组织反击,以免被岸上的敌人冲到船上来。
战鼓声响起,战旗升起,慌乱不堪的闽越将士找到了主心骨,一起向桓远聚拢过来。
……
岸边,李椒已经指挥各部,将闽越残兵挤下了江岸,然后命令所有人上前射击。闽越兵蜷缩在狭窄的岸边,踩在湿软的泥中,步履难艰,被射得狼狈不堪,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中。鲜血染红了湿泥,汇聚成流,渗入江水之中,随波逐流,晕成暗红。
钟离期率领后羿营箭手们赶到,一起射击,总算稳住了局面。
一见后羿营的战旗,梁啸立刻示意李椒撤退。李椒虽然意犹未尽,却还是采纳了梁啸的建议。他也看得出来,这些后羿营的箭手虽然和梁啸比还有相当的距离,甚至不如他们这些郎官,但是和这些吴县豪强组建起来的家奴兵相比还是有优势的。一旦僵持,家奴兵的伤亡很可能会激增。
“可惜,若是会稽郡兵在此,这些越贼一个都跑不掉。”
“会稽郡兵应该不远。”梁啸看看西方的地平线,又看了一眼兴奋不已的家奴兵。“该将他们藏起来了。”
“为什么?”
“这些大姓的实力,窦太守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想多事,所以装不知道。如果不藏起来,窦太守还能继续装不知道吗?”
李椒皱了皱眉。“窦去非这么胆小怕事,一点也不像窦家子孙。太皇太后尚在,他们就这么软弱。将来太皇太后驾崩,他们还有立身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