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摇着头感叹,在朱建德眼中他眼中有一种发至内心的爱恋,“虽然打赢了日本,逼退了俄国,可如果现在再打一次,不说俄国,怕是日本也难打吧?要知道潜艇、飞机都在欧战露过脸了,日本人有提防的情况下,战不可能打成那样的。我们还是不强啊!”
在朱建德眼中很强的复兴军落在陆挽的眼中只是不强,他摇头笑道:“不说家啊国啊的了,我这次回去打算从沪上坐火车到石家庄,再从石家庄到太原,再一直到西安;这不是就要路过济南吗,你有什么要带回去的尽管拿来,反正我是顺路。”
朱建德家在四川仪陇,不想他不走长江却北上走石家庄、太原、西安一线,陆挽吃惊道:“玉阶兄,你这是漫游北中国吗?”
“那不是。”朱建德道:“如果到沪上再坐船到重庆,那可是要大半个月;走铁路,虽然绕一些,可是快啊,到了沪上我想五天时间就能到西安,再从西安到仪陇。四百公里虽比重庆到仪陇多了两百多公里,可这两百多公里七八天也就到了,何苦在江轮上漂大半个月呢。”
朱建德只算时间,还有一个原因却是不好说的,那就是欧战开打后,船票价涨了好几倍,特别是宜昌到重庆这一段,因为入川的船必须特制,票价已翻了十几倍,火车虽然路远,但快,还省钱。
并不知道朱建德还有一本经济账的陆挽见他如此路线回家,当下笑道:“好!那就请玉阶兄把我的书信带回家吧,再劝慰我那父亲千万别想不开。”
第055章 吃饭
朱建德实在十一月初十时离开台北前往沪上的,走的当天陆挽要送他到码头上,而他托朱建德带的,除了一封厚厚的书信意外,还弄两袋椰子,一带给朱建德孝敬父母,一袋是他自己孝敬父母。
朱建德简直要被他弄哭了,他虽说是个旅长,底下有几个勤务兵警卫员,可这一次朱建德回家一点也不想带勤务兵。这一是他本就没什么官威,对拖这个小兵作威作福很不习惯,再则是大过年的,谁不要回家,他可以带着勤务兵到沪上,但到沪上勤务兵就自个坐船回江西去了,不和他坐火车北上。
现在陆挽弄两麻袋椰子,这是要累死他啊?特别是西安到仪陇可有四百多公里,他是想十天时间走完它的,就像那一年他花了五天时间走完从仪陇到成都的路一样。现在背这么大袋椰子,这岂不是要变成负重越野了。
朱建德心中摇头,陆挽没发现这一点,又再拿出两个巴掌大的锦布小包,道:“玉阶兄,你我同志一场,我却无缘拜会令尊令堂还有大嫂,这是一点小小薄礼,还望不要推辞。”
“你这是……”朱建德没想到陆挽还来这一出,正想正色推辞,不想陆挽早知他的性子,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两副玉镯子,一根玉制旱烟烟鼻。他们都说卖那么便宜是假货,我不信就花十块钱买了,还给我老娘和媳妇各买了一对,不过对她们我可没说是十块钱来的……”
陆挽一说十块钱的玉,朱建德就笑了,这东西他知道。不知道那首饰店老板从哪里弄来的货色,他本来也想买,可人言可畏,担心上当他只看看就走了。得知价钱不贵,朱建德便道:“那我就收下了。令尊大人我会尽量开劝他的,你就放心吧。”
他这边说完,陆挽还想再交代什么的时候,不想客轮拉响了汽笛,检票员也大声的催促旅客快些上船,这便让陆挽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只说了声“一路顺风”便和他道别了。
他这边走了,朱建德则同着勤务兵拖着那两袋死重的椰子上了船。待到了舱室,忍不住的朱建德对勤务兵道:“小鬼,你上回家里有几口人来着?”
“报告上官,有八口人。”勤务兵是上过私塾却没入过军校的新兵蛋子,姓秦,朱建德一般都叫他小鬼。秦小鬼此时见长官发问顾不得擦汗,立刻立正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