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没有亲上日本军舰,但是根据他们所学习的英国炮术猜测,他们射击的方法一定通过距离时钟,进行变距射击。具体的做法是在开炮之前,由枪炮大副在桅杆上测距,根据敌舰距离和变距率盘的最新数据不断修正距离时钟的设定值,而这些最新的设定值则被迅速传送到各炮炮塔,使主炮进行统一射击。开炮之后,再由桅杆上的弹着点计时员,观测炮弹的落点并重新修正射击参数。”自从和日舰交火之后,莫菲特中将一直在想日本人如何做到
oadside-firg的问题,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他忽然又了些眉目。
“先生们,虽然这种做法听上去很复杂,但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莫菲特中将看着诸人说道,改变主炮开炮程序是一件很大的变动,他希望能获得大家的支持。
“长官,交战中每一秒敌我双方的距离就变动十几米,如果从收到枪炮大副的命令到开炮的时间超过十秒,那炮击的偏差就要超过一百多米,这样的炮击并不能准确。”程璧光少将第一个委婉反对,海军毕竟有海军的传统,贸然的改变施行新的东西并不是好事。
“那我们就不要超过十秒!”莫菲特中将坚持道:“我们可以让桅杆上的枪炮大副每隔十秒通报一下参数。或者,最坏的是由炮长在射击前修正这几秒的误差。先生们,我虽然不能肯定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都在这么做,但随着射击距离的增加,各个炮塔将无法良好的测距并观测着弹点,甚至在某一天站在桅杆上也无法对炮弹的着弹点进行观测,或许只能通过那种在空中飞翔的飞机能观测以修正炮击参数,所以我们要现在就开始转变射击方法……”
“长官,海圻号海容号都只有两三门主炮,要是如无畏舰那般有八门乃至十门主炮,请问炮弹的落点如何观测?要知道射击距离越远,炮弹激起的水柱就越难分辨谁是谁的。”带着些不屑,海容舰舰长林葆怿也质问道。海容舰虽然消极避战,但它是海军诸舰中炮击命中率最高的军舰,这其实也是派海容号出洋护航的原因,而林葆怿作为一个资深的老海军,对莫菲特中将的技术向来不买账。
“我们可以……”莫菲特中将被林葆怿的问题给难住了,好一会他才道:“也许可以,像商行里卖的布一样,我们可以将炮弹变成各种颜色,一旦击中海面,水柱的颜色也会不同……”
莫菲特中将的话还没有说完,作战室中的诸人就笑了起来,相对于英国三百年的海军传统,美国海军还是稚嫩的,并且有很多人说美国人都很天真。现在听闻莫菲特中将提议要把炮弹变成各种颜色,连最慎重的程璧光都笑了出来。
莫菲特中将尴尬间,潜艇部队的政委吴凡却来找他。作战室的隔壁,吴凡对着莫菲特中将说道:“中将先生,总参的命令我们执行下一步计划,商船将会在今天晚上被更换,有一半潜艇将会跟着商船离开以进行护航……”
“不!北京不能这样做。”莫菲特中将闻言立即就明白了北京的打算,他虽然反对,却说不出理由。“我们可以护送商船安全回到沪上!”
“总参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情况变了,我们击沉了日本巡洋舰,日本人一旦知道实情就会报复。现在国内在想尽办法迷惑日本人,让他们以为船队已经被击沉,但谁也不能保证在我们进港之前日本人不会醒悟。”吴凡看着有些激动的莫菲特中将说道。“中将先生,不管商船和舰队在不在一起,我们都是在护航。另外,我将会留在这里,和舰队在一起!”
“哪有多少艘潜艇能留下来?还有水上飞机也留下来吗?”莫菲特中将虽然不愿意接受要自己当靶子的命令,但职业素养最终还是让他接受了这个命令,他现在只希望潜艇和水上飞机能多留下一些。
“水上飞机不动,潜艇……可以留下五艘。”吴凡看着莫菲特中将期盼的眼神说道。
“感谢上帝。”以为总共只有八艘潜艇跟着船队的莫菲特中将欣然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总参并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吴凡也笑着道:“我们会平安回家的。”
莫菲特中将的炮术会议开了一半就结束了,他所谓的把炮弹和商行里的布一样染成各种颜色,只让听闻的军官们大笑不已。就在这些人的笑声中,夜间二点,宫古岛东面某处,一艘几乎和大达号一样吨位的商船驶入了船队,而早就收到命令的商船船长于三宝在命人降下美国国旗的同时,又在船上升起了日本的膏药旗,船名也改成早就准备好的日造丸。半个小时之后,日造丸商船脱离船队,往台湾方向驶去,而远洋船队则转向往北,在东海海面继续与日本人捉迷藏,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后天就能回到舟山母港。
换船的时候,商船正远远跟在巡洋舰后面,除了早已知会的巡洋舰瞭望手,没人知道商船已经换了一艘,而舰艇部队则是不同,在田士捷的命令下,潜艇编队第一组到第五组都将跟随商船西去,唯有第六组潜艇继续跟随船队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