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学部那边可就牵扯到了,我当初还让孑民做一个扫除文盲的计划,还有一来,那就要变了。可这样一变,文盲便多了。”杨锐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但却觉得这办法很不妥当。
“有些人即便是识字,也是文盲,有些人不识字,也明事理。再说学部每年的银子不是递涨的吗。”章太炎道,他见杨锐还是定不下决心,再道:“竟成,现在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所有人相信你对以后的推断,若是你认为以后你说的那些事情不会发生,那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在你给我们开会之前,我们可从来没有想如此啊。”
章太炎把事情以起源为基点转推到杨锐身上,只让他苦笑不已,当下道:“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实行古文,禁白话文,不过我……可我不会古文啊,讲演、写书什么的,用古文我不习惯。”
“那你以后就让秘书帮你写,你写白话文,他改成文言文。”章太炎笑,以说服杨锐为喜。“你写的那些书,也要全部收回来,让人改成文言文,而后在出版。”
“这……这,……这叫什么事情啊!”杨锐有些憋屈,可又没办法,这是他自找的。
章太炎看他如此只是大笑,笑后才道:“就这么说定了。那杨皙子那边你可要和他打好招呼,下一次国会讨论修正宪法的时候,让他把使用文言古文这一条加进去,禁白话文就不要在宪法里说了,礼部下文便可。”
杨锐无奈点头,只写了个条子给李子龙,让他给杨度那边送过去。事情办妥的章太炎心中轻松,喝了茶之后再问道:“竟成,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到?上次说来却是没来啊。”
“哦,他啊,已经到沪上。他来的路上误了船,所以也就晚到了。刚才我已经命人用飞艇把他送到北京来,这样既保密,也快速,还是待遇。”杨锐道。
“那你是想和他摊牌谈那些土地?”章太炎再道。“若是他如你所说真那么强横,怕是不会和孙汶一样吧?与外国结盟而出卖本国土地,那可是卖国。”
“他当然和孙汶不一样,孙汶能做的是捣乱,而他要做的是改变整个世界,所以站在整个世界的立场,国家对于他来说是不存在的。”杨锐道:“土地的事情也许要谈,但那不是重点,任何政治家都只会根据眼前的局面来处理事情,即便是孙汶,成事之后也不会买旧账的,关键还是势力。”
这倒是第一次听杨锐说孙汶的好,章太炎问道:“那你为何还不与孙汶来往,也不让他进政府做官?现在天下已经开始安定了,即便是他想变,也是变不了的。”
“不知道,我有的时候很厌恶孙汶,就好像很多时候我厌恶我自己一样。”杨锐说的惆怅,“还是不说孙汶吧。明日他到,你也来见见。”
第064章 改变世界(二)
对于佛拉基米尔·伊利奇·乌利扬诺夫来说,东方是一片极为陌生的土地,他以前只是在报纸和书籍读到过这个国家,所了解的唯有辫子、鸦片、还有小脚女人,但对于yang-chgch eng这个人,他、包括这次和他一起前来的格里高利·叶夫谢耶维奇·季诺维耶夫,以及列夫,鲍里索维奇·加米耶夫都极为向往。这种向往不是革命同志间的向往,而是对成功革命者的艳羡,即便这种胜利不完全属于无产阶级,但对于腐朽贵族和一切专制政府来说,中国革命的成功依然值得所有革命者庆祝。
排除这种关系,yang-chgch eng和布尔什维克的关系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建立。在两年前,布尔什维克与孟什维克取消派、召回派、托洛茨基的调和派作斗争的时,他的私人代表就已经找到布尔什维克,使得被关闭的无产者报解决了资金来源,摆脱停办的危机,同时在1910年1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体会议上被解散的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也得益于重新建立起来,如今,佛拉基米尔·伊利奇·乌利扬诺夫,已经成为布尔什维克的实际领袖。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每次大手笔赞助的波兰人并不名言背后真正的捐款人是谁,但当两个月前波兰人被邀请众人来远东的时候,乌利扬诺夫和他的战友们马上就明白了这种邀请所包含的意味,同时,他们更明白俄国革命当下的困难,布尔什维克的团结并不代表整个俄国革命者也团结,即便是所有革命者都团结,要推翻沙皇也是困难的,毕竟,俄国的革命一定会被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干涉,有一个邻国的鼎立支持那就显得无比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