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无奈的回头,对着东方望了一眼,依依不舍的走了,走两步还要回头看一看,看看太阳公公会不会突然起个大早,提前露出头来。太阳公公明显不买他的面子,始终没有出来。

刘备下榻处,诸葛亮、钟繇都已到了,贾仁禄是最后来的,刘备见人来齐,道:“轲比能灭了素利,你们怎么看?”

贾仁禄还在为看不成日出的事懊恼,没心思思考,气鼓鼓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心道:“这都是你封禅惹来的,又何必问?假如没这次封禅,轲比能又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举出征?”这话他可不敢讲,不然刘备不管他功有多高,当时就会拉下脸来办他。他沉吟片刻道:“依臣之见,和轲比能一战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不能再拖了。”

刘备当然也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这老虎养得越大,产生的祸患也是就大,最好就是乘它牙还没长齐的时候喀嚓了。可他并不是不想打,实在是无法打。为什么没法打?还不是因为国库里没钱了。他早就看轲比能不顺眼,一听要打战,豪气陡升,当场就要发号司令,可一起到国库里那点可怜的银子,便又皱眉不语。

钟繇道:“不可,不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远征朔漠,行粮何止千里?所费之钱数以亿计。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无法供应如此巨大的费……”

刚说到这里,忽见一内侍急匆匆的进来,道:“启禀皇上,鲜卑拓跋部乘轲比能远出之际,袭灭河西鲜卑所属两个小部落,拓地三百余里。”

刘备大叫道:“好,好,好。朕果然没有看错,这个拓跋力微果然是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诸葛亮跳了起来,叫道:“太妙了,轲比能有难矣!”他可是出了名的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次突然跳了起来,就说明他真的激动了。

刘备不明白,问道:“哦,何以见得?”

诸葛亮道:“不久之后,必有消息,皇上且拭目以待。”

正午,白山,风和日丽。

一条两旁尽是乱山的狭窄山道上,一条长长的队伍正在向前行进,轲比能胯着弯刀,走在队伍中间,左顾右盼,好不威风。那个原先跟着素利的美人,策马跟着他身旁。身前身后,旌旗招展,人影憧憧。队伍之后,另有近万俘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被轲比能部众用绳索绑了拖拽而行。队伍里既然有女子,试问押送的兵士又怎会老实?有身分的往往臂弯里搂上一个,跟着伸出毛茸茸的禄山之爪,在那女子身上摸索抓捏;身分一般的,则乘催促赶路之际,或用马鞭卷下女子衣衫,或挥鞭抽打众,以为笑乐。实在没地位的;只好瞪圆两眼呆看,乱流哈拉子了。

行出里许,后队一骑来报:“报,身后一哨人马追至!”

轲比能淡淡一笑,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蹑我之后?”

那人道:“像……像是拓跋部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