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禇应道:“好咧!”兴冲冲的去了。
当下他先回到家,和几房小妾生离死别一番,接着来到校杨。
其时大赦令已下,囚犯们从牢里放将出来,还没来得及跑到酒馆里庆祝劫后余生,就被差役们强行拉到校场。这些人重获自由自然十分高兴,可一听说要上前线打战,又都不乐意了。秦末数十万郦山民夫原都是老实巴交的本份人,只因知道了个不该知道的秘密,这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陵墓里无法出去,只有坐着等死。秦二世一纸诏书,让他们又重新见到了天上的太阳,他们自然是感激涕临,甘愿为他出生入死。可如今这些囚犯大多都些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歹徒。这些人长期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早已冷酷无情,六亲不认。他们不知道是良心是个什么东西,又如何感恩戴德?曹丕仅凭将他们放出这一点小小恩惠就想让他们白白把命赔进去,这样的如意算盘,又怎能打得响?
那帮流氓从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虽然穿上凯甲,拿起长矛,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兵士,歪七扭八的往那一戳,脸上无精打采,像两三天都没有吃过饭似的。许禇带过各种各样的兵马,却也从没见过这阵势,鼻子气得歪到一边。不过他也知道能征惯战的正规军马俱在前线,眼前的这些一半是牢里的囚犯,一半是强行征来的农民,他们不谙阵法,不识军纪,能整整齐齐的摆着一个豆腐块,就已经很给他面子,当真不敢嫌矣。
这样的军队若是不经训练,上阵要能打胜仗,那才叫奇怪了。许禇虽急于到前线把敌杀,可面对如此窘境,却也不敢造次行事。当下他说了几句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屁话,走下台阶,来到校场正中的一块空地上,用绳墨画了两个圈。
场上众军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他画完了圈,走到队伍前面,指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汉道:“小的姓罗,行五。”
许褚点点头,道:“嗯,罗五,做何营生?”
罗五道:“杀……杀猪的。”
许褚笑道:“怕还杀过人吧?”
罗五嘿嘿一笑,不再言语。许褚道:“你向前走两步。”
罗五见许禇块头甚大,倒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依言上前两步。
许禇不再理他,在阵中转了一圈,将另一个大汉也叫出阵来。两人并肩站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许禇向他们上下打量一番,面带微笑,显是十分满意。正当众人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之际,却见许禇在边上和传令官悄声嘀咕几句。传令官点了点头,大声传令,让众人分成两队站好。
其时人群中既有黑社会老大,又有山寨首领,这些人都是人身份,有地位的,自不愿被人像猴子一样差来差去。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否则虎痴发起标,铁拳锤将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众人虽然心里很不乐意,还是老老实实的分成两队。
许禇见他们执行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你推我挤,乱成一团,不禁皱头大皱,不过却没有就此事发表个人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