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大窘,嗔道:“你这人,这时候还在疯言疯语,也不怕人家笑话。”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老子就是这派,这就叫我是流氓我怕谁!你也别太难过了,别人不知道,老子还不知道。最近你白天都和长年出海打渔的老渔民打交道,询问有关海船构造之事,晚上就独自一人在帐中绘制船只图样,常常整宿整宿都不睡觉。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最近这几个月,你在这事上花的功夫,就是有十根铁杵也都磨成绣花针了。这次出海前,你不是卜了一课,依卦象显示,此番出海定能一帆风顺,平安回转。”

徐氏道:“相比那些甘于牺牲的壮士,我这点付出又算得了什么。别看你整天嘻嘻哈哈,不做正经事,其实半夜里都在营帐里筹划。你最近也很辛苦,这里我看着就成了,你先回去歇息吧,一会船来了我叫你。”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老子亲自送他们出海的,不看着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说什么也睡不着。”

徐氏秀眉一蹙道:“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赶紧去歇歇吧。”

贾仁禄道:“真的睡不着。”

徐氏嗔道:“睡不着也得去睡。”

贾仁禄见美女发标,愁眉苦脸,道:“睡不着怎么睡。要不你陪我一起睡,只要有你在我身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肯定打呼噜。”

徐氏嗔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个正经,快滚你的吧。”

正说话,一名亲兵大声叫道:“快看,快看。”话音内满是欢郁之情。

贾仁禄循指望去,只见海天相接处一个小黑点缓缓在海上移来,虽说隔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不过应当是那只下水试航的海船无疑。这船八天前出海,迄今为止杳无音信,贾仁禄担心它和前几次试航一样,一去不回,所有船员葬身海底,成了鱼虾的美食,不禁心急如焚。这猛地见它回转,自是欢喜逾恒。当下他一把将徐氏揽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两口,道:“成了,成了,成了,哈哈,哈哈!”笑声中满是疯颠之意,若是现在他做一个有关精神状态的检查,一准被当作神经病,抓去关起来。

徐氏这个南方人虽乘过无数次船,不过造船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再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后,终于取得了成功,她心里也是高兴万分,也就不以贾仁禄疯颠举动为意了,反而跟他一起又笑又跳,大呼小叫。众亲兵一个个也都是大喜若狂,他们有的冲着海面大声呼喊;有的扒了长袍冲入海中,将长袍拿在手中来回挥舞;有的相拥大笑;有的抱头痛哭。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海船移到近处,船上的水手不待海船靠岸,纷纷跳下船来,游到岸边,和岸上亲兵抱在一起,或哭或笑,一片静谧海滩,多了这群疯子,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又过了好一会,海船靠岸,魏延下得船来,拉着贾仁禄的手走到一旁,悄声道:“军师,咱们相识十来年了,交情非同一般,这些年你尽将功劳给了别人,没我的份,说实话我这心里十分憋屈,这次你说什么也要让我去。”

贾仁禄笑道:“只是出海求个仙,派你去不是大材小用了么?”

魏延嘿嘿一笑,道:“能给皇上找来仙药,咱做臣子不也光荣?”

贾仁禄笑道:“滚你的吧,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种不务正业的小事,就不劳你费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