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叹道:“贤侄受苦了,如今贤侄得脱大难,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这病自会不药而愈,话虽如此,还是请个太医看一下比较妥当。”大声叫道:“快传太医。”扶着献帝向内堂走去,一场宴会就此不欢而散。
贾仁禄牵着甄宓的小手,回到梁习为他准备的馆驿。甄宓似笑非笑,道:“皇上今天当真醉得厉害,说话东一句,西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
贾仁禄冷笑道:“醉得厉害?酒宴上头脑最清醒的就属他老人家了,咱们这些白痴才叫醉得厉害呢。”
甄宓笑道:“呵呵,还好长乐公……不对,颍川王突然晕倒了,要不然可有苦头吃了。”
贾仁禄见她眼神有异,道:“怎么,你以为是老子教他晕倒的?”
甄宓道:“难道不是么?”
贾仁禄悄声,道:“当然不是。老子是有心帮他,可皇上的目光时不时朝我这射来,老子哪敢给他提示,不要小命了么?”
甄宓道:“你装作色授魂倚的样子观赏歌舞,难道不是在提示他么?”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嘘,天机不可泄露,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这小子是挺聪明的,装傻不行就装晕,当真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太医听闻献帝在大殿上突然晕倒,吓得魂飞魄散,飞也似的奔到行宫,来到献帝榻前,伸出三指,搭在他腕脉上,号了半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刘备急忙问道:“怎么?”
那太医道:“颍川王经历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怨气凝于胸中,无法排遣,以致郁郁成疾。”
刘备道:“哦,原来如此。朕还打算劝他回心转意,南面为君,他这病应当不碍事吧?”
那太医查颜观色,已猜中刘备心思,道:“臣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刘备道:“但讲无妨。”
那太医道:“颍川王此病纯由心起,可说是无药可医,只有自己慢慢调养。若是颍川王再掌山河,面对繁重国事,不胜其烦,旧疾必然复发,介时性命怕是难保。唯今之计,只有让其归隐山林,修身养性,则此疾当可不药而愈。”
刘备甚感失望,道:“唉,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曹夫人跪了下来,道:“相公百死之余,心神俱疲,实已无法再应付繁重的国事,还请皇上怜其遭遇,准其归隐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