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间,蓦地里一个影象在脑海中闪现,眼前仿佛见到一个马脸丑汉骑着一匹劣马,身背弯弓,腰挎腰刀,左手提着箭囊,右手拎着长枪,跟在曹操之后。他抬头向贾仁禄瞧去,满脸诧异的神色,低呼:“是你!”
贾仁禄笑道:“想起来了?”
献帝道:“嗯,想起来。当时你跟在曹公之后。没想到忽忽数年,你成了骠骑将军,而我却成了阶下之囚。”
杨彪道:“皇上不必太过悲伤,仁禄此来就是为了营救皇上。”
献帝摆了摆手,道:“我早已不是什么皇帝,昔日称谓再也休提。”
杨彪道:“仁禄可是皇叔的人,皇叔忠于汉室,当年他误信人言,以为皇……您已经死了,为延续汉室,这才迫不得已而继帝位。一旦皇叔知悉皇上仍在世间,必会禅位于皇上。皇上此次不但能重获自由,更可重新登基为帝,执掌江山,子万姓,而统万民。老臣这些年来苟延残喘,盼来盼去,就是盼着这一天。只要能再次见到皇上穿上龙袍,坐上龙椅,老臣就算立即死了,心里也欢喜得紧。”
贾仁禄心道:“老子只保证他不会死,可没担保他能再当皇帝。你这老小子,怎能当面瞎扯蛋,到时献帝当不成皇帝,岂不要怪我不讲信用?刘备苦心孤诣的筹划了这些年,为来为去,还不就是为了这个皇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焉能拱手送人?献帝突然‘复活’,刘备说不定会高兴得神经病发作,然后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除掉他。这小子这次能保住性命,已是前世翻烂几百本四十二章经,敲穿几百只大木鱼,这才修来的。若是得陇望蜀,还想上位,那连老子也保不住他了。”
献帝显然也不信自己能再当皇帝,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只想找个僻静所在隐居,了此残生。至于当皇帝什么的,我早就绝这个念头了。”
杨彪跪倒在地,老泪涔涔而下,道:“皇上,您这一双肩头,挑着中兴汉室的万斤重担,可不能心灰意懒啊。”
贾仁禄心想:“这老头还真是死脑筋,怪不得曹操死心踏地的想要杀你。要不是老子要靠你这把老骨头来打邺城,早就手起掌落,将你脑瓜打个稀烂。”说道:“当皇帝的事,慢慢再说也还不迟。而今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想办法救长乐公逃出生天,至于以后的事,等长乐公脱险之后,咱再从长计议。”
杨彪道:“老糊涂了,老糊涂了。眼下皇上的安危是第一要务,老朽竟舍本逐末,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真是该死。”
献帝道:“老太尉赤心为国,我心里好生感激。可是……”
贾仁禄接口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这里正好三个人,咱们三个臭皮匠,刚好顶个诸葛亮。这该如何脱险,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杨彪道:“有你这个智计无双、神机妙算的军师在此,谁还敢乱出主意?这主意自然由你来出,老朽听由差遣。”
献帝点点头,道:“此间戒备森严,仁禄竟有办法进来,履险如夷。这份本事令人好生佩服,我也听由差遣。”
贾仁禄笑着对杨彪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