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魁梧汉子道:“怎么回事,这些弟兄跟随我多年,连官军都奈何他们不得,为何今天竟如此不济?”

那头目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件事,失声叫道:“不好,那人神通广大,手下又有荆州水军,我们这些人只是在小湖泊里兴风作浪,哪能和从小在长江汉水上厮混的荆州水军相比?”

那魁梧汉子不以为然道:“荆州水军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要只是在长江边上逞逞威风也就罢了,既然到了这里来,咱们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这黄泽广袤数十里,我就不信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大的湖,咱们生于斯长于斯哪点比荆州水军差了?”

那头目心道:“真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竟以为小小的黄泽湖是天底下最大的湖,据我所知太原郡的九泽,巨鹿郡的大陆泽都比它要大的多,更别说闻名遐迩的太湖和洞庭湖了。这家伙竟连这两个大湖都没听说过,居然还敢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指挥我们打家劫舍。唉,看来今天能逃得性命就算不错了,这个小娘子是捞不着了。真不敢相信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要能和她睡上一宿,就算是杀了我的头,我也愿意!”想到这里吞了吞口水。

那魁梧汉子瞥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我保证这小娘子今晚在你的床上躺着,任你施为。”

那头目道:“多谢大哥。”心中却道:“也不知你有没有那本事。”

贾仁禄见敌人的尸体一具具的浮了上来,胆气登壮,摆了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造型将甄宓护在身后,道:“小小毛贼有啥可怕,夫人莫慌,有为夫我在此,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他这话要是一开始就说确有几分英雄气概,现在才说却是有些晚了,可是甄宓仍是听得心旌摇动,意乱情迷,也不顾着矜持,身子紧贴着他的后背,似乎全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背后来得安全。

贾仁禄回头一瞧,只见软玉在背,香泽微闻,不禁得意洋洋,这胆子陡然间又大了不少,身子居然不再乱抖了,大声对那魁梧汉子说道:“呔,老子今天携着内子游黄泽,心情不错,不想多伤人命。你们这帮王八蛋识趣的赶快滚蛋,若是执迷不悟,惹毛了老子,降虫十八掌使将开来,叫你们个个都到水里喂鱼!”

贾仁禄身为骠骑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喑唔叱诧,说话间自有一股威势。那魁梧汉子为他的气势所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向那头目看了一眼,好像在问还上不上?那头目伸嘴在他耳边说道:“此人生平大小数百战,极少有败迹,不易对付,今天看来是奈何他不得了,不如且退,从长计议,再作良图。”

那魁梧汉子皱起眉头,道:“本来咱们打算诱他进湖生擒,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上门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过了,再想捉住他可就难了。你可别忘了大魏的官儿亲口许下的,不管是谁抓住他,立赏黄金万两,公侯世爵,食邑万户,湖中的弟兄全部改编成官军。到那时咱们大小也是个官了,可以扬眉吐气,不用窝在湖里受这窝囊气了。眼看着这些好处就要到手,就这么白白放过,实在太可惜了。”

那头目道:“小弟又何尝不知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这厮狡诈异常,这一次放过了他,再想将他诱进湖中,可就难于登天了。不过眼下他们船大而咱们船小,咱们根本拾夺不下他,就这么上去只是白白送死,有何益处?再者这大头领的可不同意咱和这厮作对,咱这次可是没经她同意,私自出来,这本身就不合规矩。成了还则罢了,不成这脑袋可就在脖子上坐不安稳了。”

那魁梧汉子皱起眉头道:“嗯,你说的倒也有理。”冷哼一声,又道:“这个大头领也真是的,不知为什么老是和大魏作对。咱弟兄们当初吃这碗饭那是迫不得已,都想有朝一日受朝廷招安,混个官儿当当,风光风光,又不想长期过那刀口舔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那头目道:“谁说不是呢。可她毕竟是大头领,她的意思咱可不便违拗。”

那魁梧汉子道:“这个大头领可是我自愿让她的,她却不知天高地厚,骑到我的头上拉屎撒尿,差我做这做那。哼,我能让她当这个大头领,也能让她当不成!”

那头目嘿嘿一笑,道:“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大哥一见到她便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将大头领之位相让,现在知道苦了吧。兄弟多嘴说上一句,大头领虽美,又怎及眼前这小娘子一根汗毛?我看大哥也别受这窝囊气了,并了她!咱又可以像从前那样海阔天空,想干啥干啥,能劫了贾福抢到小娘子固然最好,至不济也可以在这水泊里逍遥快活。”

那魁梧汉子点了头,道:“嗯,她不仁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