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贾府内大张筵席,庆祝贾仁禄灾消难满,荣归狗窝。席间人人尽欢,笑声不断。贾仁禄受尽苦难,终于享受到室家之乐,不禁眉开眼笑,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一笑而罢。哪知乐极悲生,他万万也没想到的是一片长久挥之不去的阴影正悄悄地笼罩在他的四周。

酒酣宴罢,唯一还能正常走路的贾仁禄扶着醉得七颠八倒的众位夫人及桂花、红袖等婢返回各房中。贾仁禄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将她们一一安顿好了,已是三更时分,他伸了个懒腰,便来到貂婵房中准备为非作歹。甫到小厅,便觉困意上涌,实在没力气再走,倒在厅中长椅上,当起厅长,两眼一闭,打起鼾来。

次日一早,一股冷风吹过,刮面如刀,贾仁禄打了一个寒噤,睁眼醒来,只见身上已披了条厚厚的锦被,心中一股暖意涌来,正欲起身,貂婵走近,殷勤服侍。

贾仁禄任她摆弄,喃喃说道:“快五年了。”

貂婵泪水滴下,打湿衣襟,幽幽的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贾仁禄叹道:“我也不想啊,这次来长安的路上我已向主公请辞,可主公就是不允,还说若我一意孤行,就将我喀嚓了。老子心想小命要紧,就没在固执。”

貂婵道:“唉,你官当得越大,我们几个就越担心。”

贾仁禄道:“伴君如伴虎,这个老子当然知道。可是现在托家带口,想跑都跑不了。”

貂婵点了点头,贾仁禄道:“先这样吧,如今天下纷乱老子这个骗饭吃的还有些用处,他暂时还不会把老子怎么样。”顿了顿,苦笑道:“老子这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弄出一大家子来,这逃起难来倒是麻烦得紧!”

貂婵笑道:“你才知道啊。”

正说话间,梅花走了进来,道:“老爷,杨先生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贾仁禄道:“刘封不是说他生病了么?”

梅花道:“生病是看不出来,倒像是有烦心事。”

贾仁禄眼珠一转,道:“来的正好,老子正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他呢。”

过不多时,贾仁禄收拾停当,转出前厅,道:“义山可是无事不会到我这破庙里来的,咱兄弟俩也别客套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杨阜道:“今日主要是为公子之事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