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道:“王累一会便要死了,何劳将军费神?”
马超道:“哦。”
张鲁微微一笑,道:“王累对刘璋可是死心踏地,一见刘璋不同意他之谏言,必然斩断绳索自尽。”
马超道:“万一刘璋听了这小子的胡说八道竟而不降,那就遭了。”
张鲁笑道:“刘璋是我的死敌,他的脾气我自然一清二楚,他虽柔弱无能,却极爱惜百姓性命,如今大战一交,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死于非命,他如何舍得?”
马超点头道:“且听刘璋是何言语。”
只听得刘璋说道:“没用得,如今关中已和益州连成一片,成都已四面被围,如何能当得刘备大军源源不断来攻?今日不降,他日城破之时便是要降亦不可得矣!再者一场战下来,白骨成山,血流成河,不知又要死上多少人,本来我罪过已经够大了,怎还能再罪上加罪?”
王累大声叫道:“窃闻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主公可要三思而行啊!”
刘璋向他瞧了一眼,一摆手道:“我意已决,开城投降!”
王累回头望向刘璋,大声叫道:“刘备残毒寡恩,我宁可摔死,也不忍为之民!”挥剑切断绳索,呼地一声,摔落在地,脑浆迸裂,立时毙命。
刘璋向下望了一眼,泪水流了下来,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便在这时,城门大开,刘璋又向王累的尸身望了一眼,拂袖下城,命人取来印绶文籍,乘上驷马高车,来到马超面前,道:“将军不必攻城,刘璋愿降矣!”
马超道:“我主现在三十里外大寨之中,由我护卫季玉前去。”
刘璋面容憔悴,转瞬间像老了十来年一般,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马超令人先期飞报大寨,自领五百小校,护着刘璋,前往大寨。距大寨约有十余里,远远望见刘备大纛迎风招展,忙迎了上前,下马让在道旁。刘璋走下马车,步行来至刘备马前,微一躬身,双手捧着印盒过顶。
刘备大吃一惊,忙勒住马,一跃而下,来到刘璋之前,向他瞧了一眼,泪水顺着面颊流下,道:“我非不仁不义,奈何势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