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您慢用……”牛大春松了口气。牛老板是个诚实人,他这家餐厅可是“日式风味”的牌子,要是做的菜被人指责风味不地道,那就太丢脸了。这个日本客人据说是东京的大学讲师,显然不是老婆那种没见识的乡下妹子,他都说口味正宗,那就可以放心了。
事实上,山口百惠子学的很多菜式都是后世才会有的。这个时期的日本人别说没吃过,他们连听都没听过,不过风味是一致的就是了。
“牛老板,能向您请教一些当地的事情吗?我刚刚到上海,对这里不熟悉……”石原莞尔连忙留住牛大春。
“哦,这个没问题,您要问什么?”牛大春坐了下来。
石原莞尔给他倒了一杯清酒,问道:“牛老板,我到上海已经几天了,也走了不少地方,城区郊区都去过,但是我居然没看到一个乞丐和流浪儿。真是太惊讶了,即使是在我们日本的东京和欧洲的大城市,这种人也是不少的,为什么这里没有呢?”
要说石原莞尔对上海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整洁,整个大上海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打扫得非常干净,根本看不到纸屑垃圾什么的。道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垃圾桶和痰盂,垃圾桶通常都是两个投物口,分为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那些痰盂也很有趣,下面有个脚踏板,用脚一踩,上面的盖子就打开了,里装着一层用来消毒的生石灰。
这些垃圾桶和痰盂都是用铁皮冲压出来的,造型别致精美,大都是举着或顶着箩筐的卡通动物造型,以至于石原莞尔这个土鳖一开始都认不出这些东西是丢垃圾吐痰的玩意儿,还以为是大号的花瓶或花盆之类的东西呢。原本石原莞尔认为需要很多人去搞清洁,后来见到那种造型别致的清扫车之后,才回过味来,这些响着音乐的车子只要开过去,路面就干干净净了,跟在后面的清洁工们只需打扫一下角落就好了。还有专门收垃圾桶的车辆,专门收痰盂的车辆,真是让他眼界大开。
第二个印象就是秩序,无比的秩序。不但道路上的车辆都是规规矩矩的照章行驶,连行人也是一样,无论是乘公交车还是购物,所有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排队,那种传说中的混乱场景根本看不到,而且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很自觉的使用垃圾桶和痰盂。
这些天来他只见过几个乱丢垃圾的人,那些违规的中国人立即被几个带红袖笼的人抓住,惩罚就是当半天的义务清洁工,帮助那些环卫工人倒垃圾桶,清理痰盂以及扫大街什么的。其中一个好像是西班牙人或葡萄牙人,这哥们儿因为随地吐痰,被戴红袖笼的老太太当场抓住,不但被勒令打扫干净,也和那些中国人一起做义务清洁工。最后这还不算完,他的护照上还被盖了个戳。
这个规定石原莞尔是知道的,在检疫站里就有人专门给他们进行了相关的法律法规普及教育,其中就包括常见的法律和治安管理条例、交通规则和卫生规则等等,要是他们在中国违反了法律,也会受到和中国人一样的惩罚。
犯罪的自然不用多说,那就直接进去了。像这种轻微违规事件也不会放过,每一次违规都会被记录,中国人是被记录到专门的个人治安档案上,而外国人就是盖在护照上那种戳,上面的字样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违反交通规则”或“违反卫生规则”。
像这种轻微违规事件也不是那么好违反,每年的前三次是半天义务劳动,第四到第六次就是罚款加义务劳动,第七到第十次就会挨鞭子或板子了,外宾们也概莫能外。本位面的中国政府可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优待外宾”的习惯,所有法律和法规都是一视同仁的,除非有法律豁免权的外交人员,否则都是同罪同罚。
如果某个外国人的护照上在一年内被盖了十个戳,那他就可以滚蛋了,他会被中国有关部门礼送出境的,就连外交人员也会被驱逐,两年内不许入境。嗯,如果肯花大笔钱交罚金并有该国政府担保的话,禁入期也可以缩短或取消的。如果违规的是中国人的话,倒是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去,但等待他的就是连续三个月的劳动教育。
当然石原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中国人这么讲秩序守规矩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罚款罚出来的。在清末那会儿的,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卫生习惯和纪律性都很感人,这让来自23世纪的文德嗣极为反感。这种事情只靠口头教育和宣传是没用的,原时空的大图朝已经做得够可以了,几十年下来才有点作用,期间还经常有反弹。
文德嗣一直认为,只有痛苦才是最好的记忆增强器,无论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是心灵上的痛苦,都是极为有效的。前者就是鞭子或板子,后者就是罚金了,抽到肉痛了或罚到心痛了,他就会牢牢的记住。而且最有威慑力的是,执行鞭刑和打板子,都是在广场或人多的场合。事实证明,文总这种暴力手段是极为有效的,几年之间就把那些不良风气给掰直了。至于有几千万人挨过鞭子或板子,那不过是历史的阵痛……
原本石原莞尔认为这是门面活儿,像上海这种国际性大都市,肯定会比较讲究的,不但城市的中心区域是这样的干净和秩序,就连那些小巷子和郊区的街道,也同样的干净和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