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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屠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刘二愣子拎着把带血的杀猪刀,谈笑风声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两个五十两一锭的银锭奉上,张屠户又按刘钧的要求亲笔写了契约,还按了血手印,刘钧满意的收起来,纳入怀中。

“一头猪卖五两银子,原来我觉得已经有些贵了,可居然还有人非要卖我一百两,这世道,真是看不透啊,有钱人就是任性。”

刘钧笑着说完,将那杀猪尖刀一刀砍在木盆上,“对了,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其实你别以为有个当县丞的女婿就很了不起,也别以为有个举人的儿子就有多厉害,实话告诉你吧,知道我这两年在府城武学进学吧?

那你也应当知道,武学的武生都是年二十五岁以下的都指挥、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在职武官,以及武职官员的应袭子弟,以及武官职员其余弟侄年十岁以上者,对吧。想想看,为什么我一寒门子弟,却能入武学为武生?”

张屠户一面在心疼着那一百两银子,一面又在谋划着要如何报复回去,要把刘家弄的家破人亡,这个时候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对呀,武学可不是人人可进,武生更不是人人可当的。你进个儒学当个秀才,还可以凭本事考进去,可这武学好像都是军队那一块的,别人插不进去啊,能进武学的武生不是那些应袭子弟,就是那些年轻的武官,这个刘二愣子是怎么进的武学当的武生呢,难不成他家其实是哪个武官的旁支?

“锦衣大帅刘金吾知道吧?”刘钧轻笑着道。

张屠户连连点头,麻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刘家他哪会不知道,皇帝亲赐牌匾“荆湖鼎族”的锁口河刘家,不说出过无数进士举人,许多个太保尚书之类的,光是后来世代锦衣帅,就足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当代刘家领军人物刘侨,如今更是太子太傅左都督,难道西湾刘家跟锁口河刘家有关系,以前没听说过啊。

“刘金吾之子刘锋与我乃是兄弟。”说完这一句,刘钧不再多言,大步离开,只留下张屠户抱着右臂坐在自己的屎尿之中喃喃自语,面色苍白,心如死灰,如果西湾刘家真的跟锁口河刘家有亲,那他这下真是摊上大事了。

第五章 狐假虎威

刘钧绝做不到让人骑到脖子上拉屎,还能忍气吞声。

两手各掂着一块三斤多的大银锭走出张家大门的时候,刘钧真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虽然欺负一个古代的乡下恶霸有些掉身份,可路不平有人踩,这张屠户既然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自己踩他两脚了。

刘钧一出张家大门,家里的老仆刘安马上就迎了上来,“二少爷,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张老爷还是很愿意讲道理的,我过去跟他讲了几句,立即就讲清楚了,你看,张家老爷说是久不杀猪,今天见猪心喜,非要买我们的猪练练手,我本来说送给他的,结果张老爷大方的很,说我张家如今根本不差钱,最后硬塞给我一百两银子,算是买猪钱。刚才还要留我在他家吃杀猪饭呢,我不好打扰,就告辞回来了。”

刘安听着刘钧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胡说八道,哭笑不得,不过见二少爷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一时放下心来,可见他还手拿着两个大银锭,一时又担忧起来。莫不是刚才少爷直接打上去了,强抢了两锭银回来吧,这个天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