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个转头掉在了地上,蹦起几个泥点落在了陆平脚面上。
陆平的随从刚要发怒,陆平一瞪眼,几人没敢言声。
“对不住啊,老哥,这手一抖,砖头就掉下去了,你看这个……”站在院墙上的一个中年人陪着笑。
“没事,谁没个折手的时候,给你。”陆平拿起砖头递给这个中年人。
“这怎么使得,你看看,唉。”中年人将肮脏的双手在破烂的衣衫上擦擦,这才接过砖头。
陆平也就是一个平民打扮的胖老头,但是对于地位低下的匠人也是高他一等了。
“我说大兄弟,地上都要结冰了,这么冷,你还干活,你看看你手有些裂开了。”陆平很是亲热的搭个道。
“唉,冷,跟老哥说,是冷,但是有工钱拿啊,不瞒老哥说,俺家里早就断顿了,要不是赵大人出钱整修街巷,将叛军弄坏的修好,俺就得天天乞讨去。”匠人使劲搓搓手,接着忙活,他将沙浆铺上,用抹子抹平,然后将青砖放上去,用抹子轻轻敲打,让它同相邻的青砖平齐。
“大兄弟,来接着。”陆平从地上的青砖中拿起一块,很有眼力见的递给匠人。
“谢谢老哥,唉,要不是家里的大小子被叫去帮着里面上梁,也不至于连个递砖的人都没有。”熟识一些了,匠人也没客气,他这里确实折手。
“这些都是赵大人雇佣的。”陆平惊诧的指指附近这些忙碌的人。
“那是,赵大人雇了登州数千人,几乎家家都有男人在干活挣工钱。”匠人笑道。
“又是一个贪官污吏。”陆平的伴当老周撇撇嘴道。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匠人受惊了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老周。
“贪官污吏,要不哪里来的这般多银钱雇佣这般多人干事,收买人心。”老周声大了一些。
“你胡说,赵大人家里有海贸生意,这才生发起来,但是赵大人从没为富不仁,赵家将几十万两银子都用在军兵上,在涿州和宣川杀了多少夷人,这番孔有德叛逆,又是赵大人几番大战剿灭的,这看我登州百姓钱粮都被叛军抢走了,这才找些活计,让我等有个活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