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看着赵锋那粗壮的身材,微黑的面容,微微一笑,这老赵家的男丁都像一个模子出来的。
“三弟,我们确实大胜,杀伤建奴四五百。”赵烈看着赵锋咧嘴憨笑,决定还是告诉他现实,毕竟家中是军户,将来总有一天赵锋得面对建奴,“不过,我们是用密林放火,杀建奴一个措手不及,如是面对面接阵,我等必不能免。”
赵锋一愣,不过马上笑开了,“不管怎样,杀伤建奴几百,宏哥该高兴了。”赵宏是叔叔的儿子,比赵烈还大一岁,早就想随伯父上阵杀敌报仇,不过,赵海明因其是弟弟留下的独子,迟迟没有同意其入军伍,所以赵宏常常闷闷不乐。
“是啊,是啊,宏哥一定乐坏了。”十岁的赵娥眨着大眼睛看着一身戎装的二哥,心下为二哥骄傲,自家二哥是杀奴的英雄。
赵烈溺爱的摸了摸老赵家唯一的女孩,赵娥皮肤微黑,眉毛有点粗,不过面容长得像母亲,很是清秀。
赵秦氏、赵猛微笑地看着几个小的说笑。
“大哥,操劳家中辛苦了。”赵烈看向大哥,赵猛身材和赵烈相差无几,比赵烈大三岁,许是经历因伤致残,心性不像十九岁的人,举止沉稳,只可惜右臂僵直,令人感叹。
“大哥,日后望助我一臂之力。”
“二弟是说城外聚集的难民。”赵猛探询的问道。
“正是,今后数月间几万辽民来威海,都是嗷嗷待补,父亲在登州向武大人讨要接济,估摸武大人能够拨发一些钱粮,不过,日后这些人的生计就落在我家身上。”赵烈回道。
“烈儿,我看难民也是极为凄惨,不过,我赵家也是力不能及啊。”赵秦氏极为不满,毕竟家业再大,也架不住数万难民的嚼谷。“烈儿,你们父子如何想的,一旦我家接济不上,辽民惹出祸事,就是大事,倒是如何收尾。”
几年来逃到山东的辽民无数,由于没有田亩,缺衣少穿,大多成了流民,偷鸡摸狗,卖儿卖女,山东人对辽民的印象大坏,冲突时有。自家是军将,倒不是太怕,不过,一旦接济不上,几万辽民聚在一起作乱,甚为可堪。
“母亲,我家是军将,此次大功封赏下来,孩儿可能职掌一地,我家可仿效辽东李成梁。”赵烈多了不谈,只挑个头,以母亲的精明必会明白。
“哦。”赵秦氏果然停下深思,半晌,“然,粮饷何来。”果然,赵烈一挑大拇指。
“母亲大人目光卓著,一眼看到要害。”赵烈笑嘻嘻的马屁奉上。
“小混蛋,少来,快讲。”赵秦氏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