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警署越向权贵征得多,百姓就越积极。
而百姓越积极,权贵的声音就越小。
与民争利。
感情就你们是民,那些百姓都是宰相?
新闻报也适时又发表一期,大赞汴梁百姓,知法,守法,真是千古好百姓。
但是别这么积极,咱们警署人力有限,忙不过来呀!
权贵们顿时偃旗息鼓。
这反对的声音是越来越小,谁再反对,谁就是在挑战律法。
要知道整件事的过程是执法,而不是变法,他们可以选择归还公共用地,前面侵占的责任,也都是不追究的。
他们只能挑起民愤,来为自己掩护,可如今百姓这么踊跃地缴税。
而且非常公平,他们侵占坊墙部分土地,跟百姓一样,若是宅用只需缴纳一百文钱,若是商用,缴纳十贯钱,这地就属于你们的,此外多出来的土地,才要缴纳侵街税。
中午时分。
只见两名巡警押着一个推粪的衙前役向一间大宅院行去。
“快点,快点,你今儿是没吃饭么?”
“靠!别提吃饭好么,真是恶心。”
“咱们又没有推粪,咱不恶心,小马待会上那去吃?”
“白矾楼,顺便跟大郎谈谈车牌扑卖的事。”
“呕!”
这三人正是曹栋栋、马小义和张斐。
张斐今儿重操旧业,又开始铲粪了,钱都收了,活得干,不能说,还是满街的粪便。
三人来到一处大宅前。
冬冬冬!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呀?”
门童打开门来,当即捂住嘴鼻,“什么东西,这么臭?”
曹栋栋问道:“你家老爷在家么?”
门童一瞧是巡警,谨慎道“在在家。”
曹栋栋道:“那劳烦你去通知一下你们老爷,咱们巡警来收税了。”
“你们稍等一下。”
说吧,门就给关上了。
过得好一会儿,只见门又打开来,出来的当然不是谷济,而是谷少青。
人家谷济是要面子滴。
谷少青还没跨出门槛,就是一车粪便怼到面前,抬头一瞅是张斐,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朝着曹栋栋道:“衙内,你推着粪便上我家来,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曹栋栋笑嘻嘻道:“少青勿怪,咱们警署人力不足,只能一边铲粪,一边征税。”
谷少青冷笑道:“衙内何时与这些卑贱之人一样,善与粪便为伍。”
马小义立刻道:“谷公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车粪可是贵了,价值几十万贯,我们可爱与这粪为伍了。”
曹栋栋直点头:“是极!是极!这哪是在铲粪,这是铲金子啊!”
说着,他一挥手,“张三,快拿税单出来给谷公子。”
“是。”
张斐立刻掏出一张税单递上,笑吟吟道:“当初谷公子赏我一车粪便,我无以为报,区区薄礼,还望谷公子笑纳。”
曹栋栋、马小义笑得是双肩急耸。
谷少青怒哼一声:“你一个叫花子,凭什么来本公子家要钱。”
“告辞!”
三人默契地抱拳一礼,扔下粪车就走。
“站住!”
谷少青大喝一声,“你们的粪车。”
曹栋栋道:“我们警署是很通情达理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缴纳侵街税,我们也不会勉强的,我已经打算征用这块地作为粪池,专门用来暂时储存粪便,这车粪便就先放到这里,画个地界。”
谷少青怒睁双目,指着曹栋栋道:“曹栋栋,你莫要欺人太甚。”
曹栋栋嘿嘿道:“少青若是不服,大可去告我们。”
张斐低声道:“谷公子,可以找我们汴京律师事务所。”
“你们。”
“拿着吧!”
张斐神色一变,直接将税单送了过去,“你以为你能够只手遮天,草,这回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回再撞到我手上,我就直接将粪便倒在你家门口。”
“哟!小小衙前役,竟敢在本官府邸放肆。”
只见谷济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仆人。
张斐笑道:“堂堂判太府寺事,竟然偷税漏税,还威胁执法人员,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谷济咬着牙道:“你小子是活腻了吗?”
张斐道:“当初王文善、王鸿也与我说过同样的话,谷寺事是想出远门旅游吗?”
“那咱们就走着瞧。”
谷济放下这句话狠话,就转身离开了。
谷少青也转身回去了。
那宅老从张斐手中夺过税单,便将大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