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样的。”马小义忐忑不安地递上一张税单,“总警司家的侵街税刚好算出来了,卑职看总警司就在这里,故此!”
曹评顿时怀疑人生了,你们这是要拿我家杀鸡儆猴么,当即怒喷道:“你马家也侵街了。”
马小义讪讪道:“哥哥他现在正在我家催缴。”
曹评稍稍一愣,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两个小子是换着来征,哼,可真是机灵。”
马小义当即指向张斐道:“这主意是三哥出得。”
张斐顿时急了,“靠!小马,说好的义气呢?”
曹评指着张斐,“你小子今儿要不说清楚,这事没完。”
马家。
“小义一早就上警署了,不在家里。”
“我知道小马现在在警署,我是特地来找马叔叔的。”曹栋栋嘻嘻笑道。
马天豪一愣,“你找我作甚?”
“没有别的事。”曹栋栋掏出一张税单,“这是叔叔家需要缴纳的侵街税,嘿嘿!”
马天豪神情一滞,“栋儿,咱们两家的关系,你上我家征税?”
曹栋栋立刻道:“那是小马不厚道,他先上我家征税,我才!”
马天豪震惊道:“你说小义上你家去征税?”
曹栋栋直点头道:“可不是么,他为求升官,竟然连兄弟情义都不顾,马叔叔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爹。”
马天豪纳闷道:“那他还能升官么?”
曹栋栋叹道:“当时我爹夸他不畏权贵,大公无私,严格执法,准备升他当警长。”
“啊?”
警署这边,完全不在乎那些权贵的谩骂,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对这些侵街大户进行征税,以及要求他们整改。
曹栋栋和马小义的策略就是杀熟。
先从熟人开始。
白矾楼。
“大郎!你也别怪咱们不讲情面,咱们家也都缴了。”曹栋栋叹道。
马小义一个劲地点头。
樊正仔细看了看那税单,道:“缴税是没问题的,但是我得清楚的知道,缴了税这地到底是谁的?”
马小义忙道:“这十七条条例就写得非常清楚,这地税随户,只要缴税,这地就是属于你的,你也可以随便买卖。”
樊正问道:“如果不缴税了?”
马小义嘿嘿一笑:“那就不属于你的了。”
意思很明了,这税会一直征下去。
你们还真是够狠的。樊正稍稍点头,道:“好吧,我到时去缴税的。”
“那行,咱们就先告辞了。”
曹栋栋、马小义习惯性起身就走。
“等会!”
樊正指着桌上的酒菜,道:“衙内,小马,你如今可是穿着官服,得注意一点,免得被人抓住把柄,以为咱们私相授受。”
曹栋栋瞧了眼樊正,呵呵道:“大郎,你这报复来的也太快了,下一餐再说呗。”
樊正拱手道:“我这是为二位的官途着想。”
“挂账!”
“挂账多麻烦,何不直接抵消一些税。”
“涛子!付账!”
喊罢,曹栋栋一手搭在马小义的肩膀上,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小声道:“小马,今后咱们得另想办法来这里蹭酒喝了。”
马小义眼眸一转:“要不车牌咱们放到别得地方去扑卖。”
曹栋栋眨了眨眼,“好主意。”
与此同时,裴柬的那篇文章也终于出炉了。
在士大夫阶层是获得一致好评,这立刻团结了士大夫们。
他们敬张斐是一条汉子。
这你也登。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令他们是瞠目结舌。
这期名士报发出的第二天,上警署交钱的百姓反而更多了。
他们骂得越凶,百姓就越是踊跃地交钱,生怕落于人后。
这。
这百姓是发财了吗?
一下子拿出十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们为你们摇旗呐喊,鸣不平,你们这么积极干嘛。
殊不知,他们这一骂,百姓心里平衡太多了。
我们就只需缴纳十贯钱,这地就是咱们的,你们每年都得交十贯钱,甚至几十贯。
这真是死赚啊!
头回穷人缴税比权贵少。
话又说回来,权贵都缴了,他们又能逃得了吗?
他们甚至还害怕总警署那边改变主意,也让他们每年都缴,得赶紧将这新地契弄到手,因为他们已经上法援署咨询过,只要拿了新地契,这地就是他们的。
这反而形成一种相互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