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他高声念着屈原投江前的话,感慨万分。
“哈哈。”他狂笑着又高歌屈原遗作《怀沙》,“世溷浊莫无知,人心不可谓兮。知死不可让,原无爱兮。明告君子,吾将以为类兮。明告君自,吾将以为类兮!”
“自作孽,不可活!”钟允章喊完最后一句,学习先贤,跃入江中。可怜的人哪,随从中竟无一人阻拦或者呼喊,漠然视之。他们都已麻木。
“钟允章死了?”刘晟瘫坐龙椅。
龚澄枢冷冷道:“有负皇恩,以死谢罪,咎由自取,皇上何必为他悲伤。”唯一的政敌已死,大权独握,龚澄枢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刘晟道:“只是,只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既然大蜀不愿议和,臣建议将所有州县兵马调至兴王府,与他决一死战。”龚澄枢道。
“爱卿是说放弃所有州县,独保兴王府?”刘晟似乎听出了意思。
龚澄枢胸有成竹,“如此一来,我军人多势众,众志成城,死守兴王府,蜀军久攻不下,自会退兵。”
刘晟恍悟,“良策!爱卿速去布置。”人已离座,大概急着回后宫享乐去了。
“南汉最后一个忠臣也死了!”听到钟允章投江,孟昶叹道。
唐糖插嘴道:“活该,谁叫他说你是骆驼的。”
孟昶摇头道:“你不懂。得南汉后,便要治理此地。我本想招降他,重用他呢。南汉可用的贤臣极少,那个邹文远你可要给我照顾好。”
“她和那个小老头好着呢。”段思盈笑道,“妹妹,是不?”
“思盈姐,不许说爷爷是小老头。”唐糖不愿意了。
众人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