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与高从诲互相客套了几句,便坐在那早已为他准备的椅上。高从诲大赞孟昶的父亲孟知祥如何如何地厉害,孟昶大赞高从诲的父亲高季兴如何如何地聪明。然后两人开始称兄道弟地大赞对方的英明,仰慕之心如何地象那滔滔江水,只恨不能早日相逢,把手言欢。
客套完毕,孟昶朝梁震一点头,“梁伯伯好。”
梁震客气地回道:“老夫果没看错,公子真非池中物。”
两人显然是旧识,高从诲颇为不悦。
孟昶又朝孙光宪一点头,“孙叔叔好。”
孙光宪慌忙应道:“没想到今日便相见。”
高从诲的脸色很难看。左膀右臂竟然都与孟昶相识,却隐瞒着不报,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
孟昶继续点头,对象是高保融,“高贤侄好。”
高保融可是个二愣子,马上道:“谁是你贤侄啊,你比我还小了很多呢。”
孟昶微笑地问高从诲:“高兄,他不是你儿子吗?”
这刚才大家还在称兄道弟,孟昶喊“高兄”也没什么错,高从诲道:“这是犬子高保融。”
“那我的称呼有什么错呢?高贤侄,辈分的大小和年龄无关的。”孟昶耐心地解释。
高从诲望见大儿子无言以对,眼睛一瞪道:“保融,孟贤弟没有称呼错。你狡辩什么。”
高从诲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高从诲心里很不舒坦,并不是因为与孟昶兄弟相称,而是因为连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都与孟昶相识。
眼中带恨地扫视了梁震、孙光宪和高保融,又满含醋意地恭维孟昶,“孟贤弟在荆南认识的人真不少。”
孟昶笑道:“偶遇,全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