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台下,马蹄声响,趁着步兵们休息的当口,步兵所率领的骑兵开始演练了,这让白羽成精神一振,步卒战阵他说不上话,这骑兵演练,自己却是大行家。
战马在场中奔驰,骑兵上场前,早有步卒在场中用着大铁锤将一根根的树桩钉到了场中,场地一侧,一个个的人形标靶也竖了起来,此时,以步兵为首的骑兵们,正呈单列纵队从观礼台前飞驰而过。
挽弓,搭箭,箭啸,靶倒,一个个的标靶被射翻在地,当骑兵们奔过之后,树立着的上百个标靶已经全都倒了下来,有的上面,甚至插着数支利箭。
奔射之术,这是骑兵最难掌握的一项技术。
将弓收回马鞍旁,骑兵们拔出了背上马刀,绕着场地转了一个圈,直对着那一根根钉在场中的圆木桩而去。
马似游龙,刀如流星,刀光倏起倏落之间,一根根茶杯口粗细的圆木被一节节地切削下来,越来越矮,马队去而复至,此时马上的士兵已必须要弯下腰下,才能砍到那些变矮了的木桩,去来几个回合,场上的树桩已经矮得再也砍不着了,骑兵方才收刀而回,早就准备好的步卒们飞奔上前,挥舞着大铁锤,将这些暗桩子一根根全都钉到了地中,与地面平齐。
稍作修整,骑兵们再一次飞马上阵,这一次玩得却是花样了,骑兵们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马术,人在飞驰的马上,如履平地,看得观礼台上的佳宾们是如醉如痴。
白羽成对于骑兵们的表演倒没有那数千步兵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带来的震撼大,不过他又总是觉得这些骑兵与自己的麾下有什么不同,但有什么不同,却又总是想不出来,不由褰着眉头,苦苦思索。
随着数声战鼓擂响,场上的骑兵收队,一个个骑兵迅速汇拢起来,在步兵的带领之下,排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阵,手中马刀同时高高举起,一片雪亮的刀锋在众人眼前闪烁,高远微笑着向他们挥挥手,骑兵们这才一匹接着一匹的驶离了观礼台前。
白羽成霍地明白过来,纪律,这些骑兵与自己麾下的马匪比起来,马术不够看,单兵作战能力也有不如,但他们是一个整体,而自己麾下却是一个个单兵战斗力强大的个体,一对一,这些骑兵根本就不是对手,但十对十,他们已经可能与自己的部下打成平手,如果是百对百甚至更多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输了,想到这一切,白羽成脸上不由冒出冷汗,现在他终于想出在被索普的王庭骑兵堵住的那一战之中,自己为什么输了,双方的兵力当时差不多,但自己就是输了,也就是从那时起,自己才不得不狼狈的一路逃亡。
随后的以步破骑,步骑协同等,白羽成已经没有心思再欣赏下去了,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得都是两个字,军纪,这大概就是自己纵横东胡这么多年,仍然被称作马匪,而高远的这些骑兵被叫做军队之间的差别吧?
第214章 一封信
演武活动持续了整整一天,下午的活动比起上午要更加精彩,上演了士兵之间个人的对抗,以及三对三,十对十,以及整个小队之间的对抗,看得观礼台上是彩声雷动,众人都是难以遏制心中的喜悦,对于一支强兵的盼望,没有人比这些居住在边境县府,又广有资产的乡绅们更迫切了。
每每想起以往每年的某个时候,自己就不得不打点金银细软,一路逃亡而去的惨状,众人都是唏嘘不已,也就是这两年大家才安生了下来,而这一切,却都源于此刻正处于他们中心的这个年青人,高远,而去年,这个人麾下的兵力还可怜得很,却让来犯的东胡人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挫折,今年更是悍然出击,将边境之上的东胡部落扫荡一空。
趁着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高远适时提出了军费困难,养活目前这两千军队困难重重,更别提扩大规模了,而东胡人如果再来的话,入侵的军队恐怕就是极大了,被台下士兵的表演喧染了的这些乡绅们几乎没有做出过多的考虑,一个个便开口向高远说出了一笔笔让他从心底里笑出来的数字,便连郑均也向高远郑重承诺,赤马县明年会向军队调拨一倍于现在数目的军费,当然,前提是高远能够挡住东胡人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