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均看了一眼吴凯,苦笑道:“扶风有吴氏家族的酒业行销全郡,光这一项,便带给了扶风无数的工作机会和赋税,高大人军队的后勤大营也在扶风,皮毛,牲畜交易也都集中在扶风,我赤马可是比不得,都是一些苦哈哈的在地里刨食的主儿,想让他们达到扶风人的水准,我是不敢想的。”
“倒也不尽然。”高远摆摆手,“赤马与扶风既然同在一个防御区,自然要携手共进,两家有很多合作的地方,等过年之后,我们三人坐在一起聊一聊,好好地商议一番,吴大人你说可好?”
吴凯点头笑道:“高远你说好,那便好,过年之后,咱们在一起聚一聚,谈一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郑均一听之下,不由大喜。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咱们却看高远的儿郎们表演!”吴凯笑指着台下,“眼前兵甲锵锵,旌旗如云,我们却在谈一些铜臭的事情,不免煞风景。”
三人都是大笑,一起转头看向台下,郑均一直苦着的脸皮,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扶风营和赤马营经过片必的休息之后,再一次开进了战场,展开了各类战术演练,这一次,却不仅仅是表演了,而是双方的直接对抗,复杂的队形变幻,穿插,包围,切割,针对对方阵形的变化而调整应对方式,校场之上顿时杀声震天,烟尘滚滚。
与先前一样,外行人的始终只能看个热闹,看着两支队伍穿来插去,不停地试图包围切割对手,而内行人则很清楚,这种没有硝烟的对抗考验的其实是部队军官的指挥能力,对步兵的调配能力,对基层军官的掌控能力,以及对战场之上敏锐的洞察力,应对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困境之中。
白羽成对于步卒作战并不熟悉,但毕竟是沙场之上,血山尸海之中爬出来的角色,仍然能从中洞悉出一些奥妙来,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如果下面有一支部队是自己指挥的话,恐怕此时已经落败了,因为他在观察之中,几次想出的方案在转眼之间,便被下面的现实击得粉碎,如果下面双方的指挥官有一方是按照自己所设想的那样的话,那么接下来,必然被击得溃不成军。
这场争斗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最终却是孙晓指挥的扶风营胜了一筹,扶风营完成了对赤马营的切割与包围,对抗也就随之结束。
孙晓那霸得意洋洋,郑晓阳与颜海波则面色如土。
演武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进行了大半,士兵们需要休息,以便恢复体力来进行下半场的对抗,先前的队列演武没有耗费什么体力,但刚刚的双方对抗却是极耗心神与体力的。
“郑晓阳还是太想赢了。”高远摇头,“想赢怕输,心理负担太重,指挥上不免患得患失,如果他见机得早,应该早早地收缩固守,这样即使赢不了,也不会最后被孙晓给完成了切割,如此一来,赤马营可就要全军覆灭了,可他抱了侥幸心理,最后那一击,指望着颜海波能突击对方将旗,一举扳倒对方反败为胜,这种机率其实不大,尤其是孙晓对颜海波了解得很,这样的突击,正中对方下怀,颜海波全军覆灭,郑晓阳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
吴凯呵呵笑道:“这也怪不得郑晓阳嘛!你想想,郑晓阳是军中老资格,比起你,孙晓的资格都要老,要是输了,面子上不好看,眼见不对,当然想要冒险一试。”
“这个想法要不得!”高远摇头道:“他这个冒险,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之上,那可就是在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看来我得找他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