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姬胜烈想得太强大了!”钱不离已经从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他淡淡一笑:“我承认他的计策确实毒辣,不过这一次姬胜烈也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吧?呵呵……战争可不是儿戏!他以为札木合在前有重兵阻拦的情况下,一定会拼死攻击夹脊关,杀出一条回家的血路,谁知札木合竟然不退反进,挥师直闯清州,哈哈!那札木合的本领我见识过,他可不是一枚甘于受人摆布的棋子啊!”钱不离的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说得不错,在我来宜州前,姬胜烈数次大发雷霆,指责尉迟风云和桂明作战不利、徒有虚名,只是札木合的作战风格实在太硬朗、狡猾了,始终不和两大军团正面交锋,终日奔袭游走,两大军团都是以步兵为主,根本无法合围札木合!”
“奔袭游走本就是骑兵的长处,姬胜烈事前想什么了?他以为别人都会心甘情愿跳进他的陷阱么?”钱不离冷笑一声:“如果我是札木合的话,我一定想办法拉开两大军团之间的距离,然后集中力量、先歼灭一部,到时候谁输谁赢还未可预料啊!”
“这个……”月色公爵一愣,皱眉思考了片刻:“尉迟风云和桂明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不会让札木合抓住这种机会吧?”
“札木合吃亏在身处客场、情报闭塞,纵使两大军团露出了破绽,凭尉迟风云和桂明的经验也会在短时间内重新调整部署,不会给札木合可乘之机。”
“有道理。”月色公爵点点头,旋即追问道:“什么是客场?你指的是札木合不占地利吧?”
钱不离没有说话,对这种‘现代名词’他懒得解释,对方明白大概是什么意思就好。
“不过札木合的日子也不好过,我来宜州之前他们最后一次接触战的战报,以骑射为主的飞鹰部落骑兵竟然没有射发一矢,可见札木合手中的箭矢已经非常短缺了,姬胜烈有意从皇家禁卫军中调出去一万人,参加围剿,到那时候,札木合就危在旦夕了。”月色公爵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钱不离的表情,她的暗示非常明显,只要札木合被平定,那么他钱不离的末日就将来临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钱不离一笑:“所以我更怀疑你的动机,既然强弱之分如此明朗,你来宜州到底想做什么呢?如果你投靠姬胜烈的话,最起码也可以维持你现在的地位,如果你帮助姬胜情的话,你的下场就不太好了。”
“我的封地在清州。”月色公爵这一句话里代表的意味有很多,清州?不正是第一个被札木合蹂躏的州府么?
“明白了。”钱不离点点头:“还有别的原因么?”钱不离知道,月色公爵的家一定在战火中被无情的焚毁了,虽然她可能是最早一批撤离清州的人,但一个公爵世家数百年经营所积累出来的东西,绝无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尽数撤走,月色家族的损失非常惨重!这就是月色公爵对姬胜烈怀恨在心的原因么?钱不离不敢太早相信,只能继续旁敲侧击。
“因为……我们害怕。”
“你们?”钱不离一愣,‘我们’这两个字可是值得玩味的,这两个字代表着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批势力!
“不错,我们。”月色公爵自然明白钱不离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害怕什么?”钱不离追问道。
“姬胜烈从来不向我们解释他究竟要做什么,他只要求我们服从他的命令,无条件的服从,所有对他置疑的人都会遭受他无情的打压,你知道这么发展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吗?”月色公爵眼中闪动着消失了许久的锐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