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黑灯已经又用后槽牙磕开一瓶啤酒,他低眉顺目,不多时就咯咯地笑开,样子很是感伤,便就越发显得他那神情有些扭曲。
眼瞅着那几滴金豆子就要夺眶而出,黑灯的脑瓜子越垂越低,生怕夏火瞧见了他的糗样,夏火纹丝不动的就坐在他的对面直视着他。良久,夏火起身:“上趟厕所,回来就喝。”
夏火一走,赶这当口黑灯紧忙吸吸鼻子,胡撸了一把脸,怕发红的眼眶子引起夏火的注意,用手扇风,在那儿掩耳盗铃。
进厕所逛荡一圈给黑灯抹眼泪的夏火蹲了能有俩分钟,冲了马桶又洗了洗手,这才晃荡出去。
“小灯,不管因为什么,喝酒伤身。不过——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你懂个屁——”勃然大怒,血淋淋的眸子契在夏火的脸上瞪圆,通红通红的令夏火心疼,看着黑灯,终于在他的面前无从躲避地落下泪来,听他扯嗓子大喝一声:“来,喝!”
买醉是很愚蠢的行为。
而往往一些愚蠢的行为才能以解燃眉之急。
黑灯仰脖子干了一瓶大哈啤,他是红着眼、流着泪,一口气儿干下的。夏火不懂,他的心里在苦闷些什么,他的样子看起来痛苦极了,而他想帮他又无从下手,因为他憋着,什么都不肯对他说。
终于,黑灯醉了。瘫在椅背里,双眼迷蒙,像一只迷路的羔羊,似乎不知道以后要何去何从。
夏火抱起黑灯,从一片狼藉的饭桌走到客卧室不过短短的几步道,黑灯窝在他胳肢窝前痛哭低泣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得他生疼。
床前,夏火俯下身,黑灯的臀尖先沾床,他忽然睁开他那双湿漉漉挂着金豆子的眼珠儿,清亮的月色下蝉翼一般忽闪忽闪,眨眨眼,呆泄的目光械进夏火的心窝,他为之心动。
“…哥……”
黑灯失魂落魄的声音霎时震进了夏火的血肉里。他垂首、他抬眸,四目交接……
“哥…我想你……”湿漉漉的眼,孩子气的傻笑,黑灯拱了拱身子又往夏火的怀里蹭了蹭,捡了舒坦的姿势阖眼睡了。
夏火脸色刷黑,他完全肯定黑灯期期艾艾喊出来的那声哥不是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