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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借口兵力不足,将两个乙字营调往河南,同时自登州再调来三个甲子营,摆出一副要玩死河南流寇的态势。五月初的时候,陈燮在南阳汇合了本部各路人马。两省交界的山区里大肆追剿流贼,陈燮极为卖力的举动,导致两省流寇连山区都呆不安稳了。在河南的张献忠无处藏身,掉头往湖广跑路,一口气跑到郧阳山区才停下。这时候他的难兄难弟李自成也在卢象升的围堵之下,钻进了山区。因为登州营的发疯行径,活动在河南、湖广、陕西三省交界的流贼,损失了大批的人马。躲到山区的时候,李自成手里只有一万多骑兵,张献忠好一点,手里有三万多人。这哥俩,直接给卢象升调集各路人马围困在三省交界的山区内。

清洗了河南境内的流贼之后,陈燮又不动了,借口是需要时间休整,调整围堵策略。这个时候河南境内的登州营有三股,常时仁率一个乙字营一个甲字营在南阳地区,王贲率一个甲字营一个乙字营,直接杀到洛阳附近去了。苏皓宸则带着三个甲字营,在开封城外呆着。作为登州营的老大,陈燮带着骑兵一营,沿着汉水来回溜达,那意思大家别过汉水啊。

登州营的发力,直接导致整个河南境内看不到流贼的影子也就算了,一些小股的劫匪也不好过。登州营借口维持地方治安,隔三岔五的搞扫荡。拿剿匪练兵,大大小小的土匪,完全没了活路,不是下山投降,就是逃亡外省。

两位难兄难弟在郧阳山区会师之后,互相谈起最近的境遇。不约而同的提到了登州营,说起这个两人都不是滋味。张献忠比较倒霉一点,他是被陈燮亲自带人围剿的。从桐柏山一路往西南跑,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马,才算逃出陈燮的追杀。李自成的运气也不好,在河南流窜,先是被卢象升按着打,接着在洛阳附近打算往陕西跑,遭遇了王贲。结果自然是被一顿暴打,转身往西继续跑,没跑多远,被祖宽追上,又是一顿猛揍。这日子没法过了,没头没脑的往西南狂奔,最后到了这里。现在的局面是,一个洪承畴,一个卢象升,都在围堵。跑是肯定没地方跑的,只能缩在山里,不然出去就得被祖宽和祖大乐揍他们。万幸的是,登州营没有来凑这个热闹,不然真的是没活路走了。

喜峰口。巡关御史王肇坤巡视到此,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眼前看见的一幕惊呆了。密密麻麻的蒙古兵,战马望不到头,烟尘滚滚的扑向喜峰口。

五月三十日,清太宗派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等统八旗兵十万攻明。六月二十七日,阿济格兵分三路入喜峰口(今河北迁西县境内)、独石口(今河北赤城县北)。明巡关御史王肇坤拒战,兵败而死,明军退保昌平(今北京昌平)。

一队快马冲进洛阳城,最近恰好到洛阳来巡视的陈燮,接到了来自京师的急令。

清军破长城之后,再次把大明京师附近当成了游猎场的事情即将上演,朱由检第一时间找来温体仁:“登州营在哪?陈燮在哪?”

温体仁赶紧问兵部尚书张凤翼,得到的回答是:“正在河南休整,前一阵子配合卢督师和河南地方官兵,将流贼驱逐出了河南,围困于郧阳等地的山区之中。”

朱由检立刻做出了决定,为了避免出现清军再次走宣大入寇的现象发生,卢象升出任宣大总督,急调登州营立刻北上勤王。哦,之前因为陈燮的休整计划,还被兵部一帮人弹劾了。这个时候,陈燮的休整真是恰到到处。担心陈燮不肯快速北上,朱由检还派出了一个特使。这个人是登州营的老朋友吴直,他比王德化混的好的多了。王德化现在呆在登州不动,都没有随军剿贼。王德化先一步接到朱由检的密旨,让他去找王启年,出兵敌后,牵制建奴。

接到密旨的王德化,立刻坐船去了旅顺,见到了王启年,拿出密旨给王启年看之后,哀求道:“王将军,京师告急,必须尽早出兵。”

王启年一摊手道:“我倒是想出兵,现在登州营是个什么情况,监军大人不是不知道。总兵老爷在河南,八成的兵力都调过去了。卢督师要剿贼,总说兵力不足,老爷就调兵去了。”

王德化心里那个别扭啊,其实他又不聋不哑,知道登州营手里至少还有两万人马,这还不算原来的东江镇那帮人,比如沈世魁手下,有三千多,李维鸾手下,有五千多。问题是,这俩不靠谱不是,要说打仗的时候,还是登州营让人放心。

吴直的行动非常顺利,一路快马颠簸,见到陈燮的时候也不过花了四天时间。腰都散架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道:“陈总兵,咱家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一这遭了。万岁爷指着您去打建奴,咱家也指着您呢。”

陈燮飞快的看完了兵部的命令,稍稍犹豫便道:“兵力有点分散,这事情不好办。”吴直一听急了,给陈燮跪下道:“总兵老爷,眼下就指着您了。宣大那帮孙子,都是些什么货色,您难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