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板的是一支五十人的斥候队头领,这还是孔有德特意交代的。不断有斥候失踪啊,他担心了,所以交代了斥候需五十人一队,大家凑一起才安全。
“绿皮,是绿皮兵。”坐在门板上的斥候队长喘着粗气,惊悚的喊了起来。
“别着急,先喝口酒压压惊。慢慢说详细点,怎么回事?”孔有德还是冷静,给他倒了一碗酒灌下去,斥候队长这才缓和了一些。
“昨夜我们在三十里之外,什么都没发现。夜里进了一个空村子住下,开始也没啥事情。今天凌晨,我起来撒尿,回去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了。几个岗哨都没动静,悄悄的上去一摸,都没气了。这下我才知道不对劲,悄悄的摸到马棚那里,抢了一匹马,蹬上去就跑。快出村子的时候,遇见了绿皮的斥候兵,他们打着火把,守住了村口。我一咬牙往外冲,出来的时候腿上挨了一弩箭。我这一通没命的跑啊,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后来我看看不是个事情,跳下马,藏一个林子里,这才躲了过去。等到天亮了,我正打算回来,又看见了三个绿皮,骑着马四下看。我只好等他们走远了,悄悄的回来了。”
“你确定是绿皮兵?”李九成气急败坏的追问了一句,斥候队长很肯定的回答:“没错,他们那衣服的颜色是墨绿色的,帽子颜色也差不多,很好认,保证不会认错。”
孔有德和李九成相视一眼,心里都浮现一个念头,这可是五十个夜不收啊!来着不善!
第一百九十六章 核心目的是什么?
沙河东岸,大军已经开始宿营,工兵却一点都没闲着。冬天的河水刺骨的冷,他们却要在这个夜晚把两座桥架起来。岸边点着了火堆,不时啪啦的发出木柴烧火的声音。
正常情况下,就算不是很宽的河面,架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沙河水深不过齐腰,河面也不算太宽,不过二十来米。原本河面上有一座木桥,就是窄了一点,一次能并行四人。马队也能过,大炮也是能过的。不过在陈燮看来,那样效率太低了。再说,工兵也要进行类似的训练,平时训练的结果,现在检验一下很必要。
羊皮筏子吹起来十几个,一部分工兵走木桥过去,从那边往这边开始下水打桩。一头削尖的木桩打下去,羊皮筏子用粗麻绳固定在桩子上,就是一个工作平台。一根一根的桩子被打入河面,马车上搬下来预制好的构建,往木桩上一架,用拇指大的钉子固定牢固了。然后往上面铺木板。三个工兵队一起干活,从附近的树林里砍来不少木桩,两头不断的往河心凑,预制的桥板一节一节拼起来,两端桥梁最终将连在一起。
陈燮一直默默的站在河边看着,身后是一群年轻的军官和参谋,这些年轻人,模仿陈燮都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陈燮站的笔直,他们也都站的跟木桩似的。
天渐渐的暗淡了,气死风灯挂在羊皮筏子的平台上,河面上出现一串灯火。嘟嘟嘟的木锤子砸在木桩上,声音在风中传的很远。
“多备一点姜汤,多点几堆火。下河干活一刻一换。”陈燮不回头,下达的命令自然有人记录传递。河面上一切井井有条,对此陈燮深感满意。这支工兵还是有点稚嫩,但是作为这个时代不曾有过的兵种,能有这样的表现,陈燮已经很满意了。
距离河边五百米,大营已经立起来了,士兵们还在忙碌着最后的一些事情。其实对阵孔有德,没必要这么严谨,但是这支军队,从来都必须按照相关的条例去做,稍有违背,就是严厉的惩罚。
塔塔塔的马蹄声踏碎了平静的河面,石头墩子木桥的那一头,出现一匹快马。
“是斥候回来送消息。”王启年看的清楚,以前是习惯叫夜不收的,斥候是陈燮要求这么叫,叫多了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