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瑶已经杀昏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谢,一看到这满眼的建奴就控制不住,挥舞着手中大刀扑了上去,全然已经忘记自己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周仲英大人。
一旦挤入人潮,胸口顿时一闷,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战场上,甘凤瑶已经不是那个腼腆的青年,而是一个真正的斗士。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感觉到分外的畅快。是的,在这里全凭武艺说话。你不用同人见礼,不用担心自己说错了话受到父亲大人的呵斥,不用在于别人的对自己的看法。
真的太舒服了。
他大吼一声,双手握刀,一边前移,一边泼风般朝着前面的建奴乱砍乱劈。这个时候,父亲所教授的武艺已经全然用不上了,人实在太多,根本没有腾挪的余地。你只能用最简单的招式,用最大的力气,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放倒。
实际上,落进这种情形之中,你不前进也不行。后面的战友会推着你不断前进,逼迫你做一个敢死士,逼迫你忘记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甘凤瑶的武艺何等犀利,力气也大得出奇。他记得自己从十二岁筋骨初成的时候,就被父亲逼着每日打熬力气,沉重的石锁在他手中抛高接低,一口气耍上几十下连气都不带喘。如今,少年时的苦练结出硕果。
一刀下去,就将一个建奴的铠甲连护心甲一道劈开,里面的人血噗嗤一声射出来;又是一刀,敌人横着枣木棍架来。可没有任何用处,被他直接砍成两截。刀势不减,切开肩甲,没入人体。
在他用尽全身力气的乱砍下去,即便是剽悍的建奴也抵挡不住。
见他如此勇猛,后面的北路军不断跟上来,转眼又推进了十来步。
“当!”又是一刀砍在敌人的头盔上。
按说,以甘凤瑶的力气,这一刀直接就能让敌人开瓢。可是,大刀却停在了头盔上。
那个建奴眼睛一翻,头盔下有黑色的血流下来,接着就软软地坐了下去,被人潮踩倒。
甘凤瑶疑惑地看了自己的大刀一眼,这才发现,因为砍了太多敌人,刀口早已卷了。
他将手中的刀一扔,大喊:“谁再给我一把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