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被他的模样吓住了,讷讷道:“额真,不能任由山东军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调兵在河道水面上和敌人较量。”
“说得轻巧。”准塔干干地冷笑:“有水军吗,有懂得划船操桨的人吗?”
亲卫:“可是……额真……虽说青州到淮安这条线因为靠人力肩挑背扛根本就不能运过来多少东西。可咱们这里的物资本就紧缺,若是少了这一路的钱粮,立即就运筹不动。譬如往日将士每顿一斤米饭吃得恰饱。现在变成七两,不到顿头就会饿的嗷嗷叫的。仗打得本苦,再这么下去,只怕军心不稳。”
这话准塔如何不知道,他下只觉得气血一阵翻腾,挥手:“滚,滚出去!”
亲卫出去之后,准塔还在恼火。他也不是第一次同明军作战,自认为早已经熟悉了明朝那些垃圾部队的战法。
他从军二十多年,所经历过的明清之战不只有多少场。从来都是清军兵精粮足,欺负明朝的叫花子军队。如今却整个地掉转过来。淮安城中的敌人仿佛有用不光的物资,使不完的钱。而自己的部队却日见困窘,士气低落。如果物资运输上再出问题,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
看来,在攻打淮安城的同时,还得分出一份精力来保障自己漫长的后勤运输线。
可正如刚才自己质问亲卫时所说的那样,有水军吗,有懂得划船操桨的人吗?
答案是没有。
没有,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山东军的水师船对在自己身前身后,自由穿梭往返。
敌人这一招,恰恰击在自己的七寸上。
“一定是郝小人的毒计,这个小人,混账东西,狗吃不剩的厌物!”
正咒骂着,那个亲卫又进来。
“怎么又来了……滚!”这个亲卫一出现,好象就没有什么好消息,简直就是一头黑乌鸦,丧门星,准塔看他已经不顺眼了。
亲卫吓了一跳,吃吃道:“禀、禀……禀额真……斥候抓了一个奸细。”
“奸细,审问之后斩了就是,别来烦我。”看得出来,刘春、郝肖仁这两个畜生非常重视情报事务,这些天来,整个淮安府到处都是他们的细作,大约是实在太多,很被清军抓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