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不要慌,什么事,报来。”
那个亲卫吞了一口唾沫,显得很焦急。被主帅一声呵斥,忙放缓声音:“额真,方才敌人的船队袭击了安东县我军的仓库。”
“袭击了安东县府库?”准塔大惊失色,要知道,清朝大军囤于淮安城下。几万人马,每日吃喝所需的粮米加起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人光吃粮食也是不成的,还得有新鲜肉食、盐、新鲜蔬菜,另外部队的被服还有军械的消耗也需要补充。
如果后勤运输一旦跟不上,只需几天,部队就会乱套。
可以说,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打的就是后勤。
淮安和徐州地区早就被刘泽清、高杰他们祸害过一次,如今又被清军犁了一遍,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入篦,早就寸草不生。这样一来,准塔部一应所需都需要从山东运来。
运输没有什么比走大运河更便利的,只不过,城中的山东军不断派小股船队出城骚扰,大运河的运输开始不畅。
为此,准塔又开辟了另外一条后勤路线——陆路——因为山东南部都是山区,道路难行,运输不便。所以,山东的物资就会先运到青州,然后南到海州,在通过那里的水网运送到安东县。安东县靠着黄河,物资只要到了那里,就能轻易地送到淮安。
这条路远在敌后,倒也安全。
想不到,如今竟然也被敌人给发现了。
准塔气恼地闷哼了一声,牙齿咬得咯吱响,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红光:“一定是郝肖仁,一定是郝肖仁,这个狗日的,难道是我准塔命里的克星?”
亲卫:“倒不是。”
准塔:“领军大将是谁?”
亲卫:“禀额真,偷袭我军安东县大库的是刘春的叔父刘孔和。”
“住口!”准塔怒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能够发现我军另外开辟一条粮道的,除了那个小人还能有谁?”
他因为病得厉害,话一说出口,额头上全是迸起的青筋。大热天的,竟然看不到一滴汗水。再加上他青色的面庞和白色纱布,看起来分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