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此话却出动了俞亮的心事,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幽幽道:“谁说不是呢,空前大战,机会难得,我却被派在这里来做观察员……侯爷身边出奸臣了,看不得我出风头,毕竟我即不是侯爷凤阳起兵时的老人,也不是老天雄和九边边军。我俞家当年本就是个异类,不属于大明边军的序列,他们自然要排挤某……”
镇中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做了孙侯身边的侍卫,那就是祖坟冒青烟,是要作为未来的高级军官培养的。要想做侯爷的侍卫,你首先得识字,还得有一身武艺。
这些年,从侯爷身边也不知道走出了多少大将。
俞亮生世坎坷,性格本就有些偏激,在军中也没什么朋友,这次被派到朝鲜营和岛津联队做枪棒教头,他怀疑是有人在整自己。
至于周仲英为什么留在朝鲜营,那是运气不好,昨夜一仗恰逢其会,还没等到他回元字营,新的一场决战又开始了。战场上到处都是人,这个时候再回元字营显然已经不可能,只能留下等战后再归队。
无论呆在那里,反正周仲英也不用上前厮杀,都一个样。可他和李举不和,恨屋及乌,对于朝鲜棒子却是厌恶到了极点,在这里多呆一刻都觉得浑身难受,禁不住出口抱怨。
却不想却让俞亮心情败坏,满面阴霾。
周仲英听俞将军说出是有人故意整他的话来,吓了一跳。要知道,侯爷是最恨部下内讧的,自己刚才确实有挑唆俞亮的嫌疑,忙道:“俞将军慎言,怎么扬州镇的规模越来越大,规矩也越来越多,话说……有的麻烦都是从口而出的,实在没必要啊!”
俞亮昨夜刚立了大功,又是在侯爷的眼皮子底下缠住了尼堪主力,前途正看好,经周仲英提醒,当下醒悟,微微点头:“多谢掌牧提醒,且随我追击敌军吧!”他看得出来周仲英也就是个文弱书生,半点武艺不会不说,身上的铠甲穿的时间长一点就喘得厉害,天知道他的铁胆绰号是怎么得来的。老周最近也是入了颖川侯的眼,会有个好的前程。若是他一个人在沙场上乱跑,丢了性命却是可惜。
当下就起了护着他的心思,周仲英口种虽然不说,心中却是领他的情,笑道:“那好,咱们追上去就是,俞将军今日说不好会再立新功。”
“和朝鲜营混在一起,不被他们拖累就算是不错的了,还立什么功劳呀?”俞亮苦笑。
就算追到敌人的溃兵,只怕也轮不到自己出手,朝鲜营的棒子打仗不成,可抢起功劳来手脚麻利得紧。
两人骑马冲了半天,因为顾着说话,又同朴昌范失散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又收拢了六十多个朝鲜兵,撵了上去。
追击敌人败兵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不外是朝人多的地方冲,提着刀斧就是一通乱砍乱杀。
敌军已经彻底丧胆,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只顾着跑,骑兵跑起来到也快捷,可怜那些清军步兵,被追杀了三四个时辰,一口口都跑得口鼻冒血,实在跑不动了,直接跪在地上哇哇叫着投降。
这些败兵也不知道是什么民族,说得话也没人听得懂,朝鲜棒子也不耐烦听他们废话,提着刀子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