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僭越,等同于谋逆,别说江充,就是皇亲也不行。
会不会是碰巧,就是有人看中了江家有钱,想捞点钱花?或者跟江家有仇,用这种下作的招数?江充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毕竟江家的富有在邯郸是有名的,他的仇人多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他这个侥幸随即被江伟的一句话给破灭了:“我查过了,十五天前,博望苑派了一个门客去了邯郸。”
江充冷汗涔涔,他张着嘴,却吸不进一口气,除了心脏猛跳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只感觉到太阳穴发紧,头象被一个绳子紧紧的勒住了,钻心的疼。果然是太子手下干的,他最终还是下手了。
“阿翁——”江伟见江充眼神呆滞,对他的话毫无反应,急着上前抓着他的肩一顿摇,总算把江充摇醒了。他哆哆嗦嗦的举起手徒劳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结巴的问道:“消息什么时候到的?”
“一早刚到。”江伟急急忙忙的说:“彬弟一得到消息,就派快马送到,事情是两天前发生的。我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去城门校尉那里查了关传记录,才知道博望苑十五天前有人去了邯郸。”
“这个竖子,让他小心小心,怎么还让人钻了空子?”江充暴怒的一脚将面前的书案踹得飞了出去:“他是不是又去喝酒了?酒就那么好喝吗?”
江伟没敢吱声,有件事他没敢告诉江充,他的弟弟江彬最近迷上了赵王府的一个歌妓,三天两头借着看姑母的由头去赵王府。他知道江充反感江彬和赵王府的人接触,如果知道江彬被赵王府的歌妓迷住,盛怒之下可能会杀了他,因此只是派人提醒江彬,却没敢对江充说。
“现在怎么办?”江充喘着粗气,在屋子里狂怒的来回走动着,看哪儿都不顺眼,眼珠子红得象要吃人。江伟看他那样子,很是担心如果江彬在他的面前,他会不会拔出剑直接结果了江彬。
“阿翁,事情或许还没有走到绝境。”江伟小心的说:“我已经派人通知彬弟,让他找机会结果了博望苑的人,或许还能夺回那柄剑。”
“能截得住吗?”江充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看着江伟。江伟打了个寒颤,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只能尽力而为,儿子也没有绝对把握。”
“给沿途的山贼悬赏,不惜代价沿途截杀那个使者。”江充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想了想,转过身看着江伟:“这件事不能交给任何人,你亲自去。”
“喏。”江伟连连点头:“那长安城怎么办?”
“长安城?”江充一声狞笑:“我倒要看看,是刘据快还是我快,我今天就去挖椒房殿,让他们母子永无翻身之机。”说完,他一脚踹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卫风在回上林苑的半路上被李越派来的人给截住了。来人告诉卫风,昨天晚上王汉和秦子林进驻钩弋宫之后,钩弋宫并没有如卫风所预料的天下太平,半夜子时,刘菁的婢女司徒珊发现了可疑人影,惊叫之下,惊走了来人,等王汉等人赶到,对方已经跳出宫墙,跳入树林跑了。钩弋夫人和皇子刘弗陵受惊,她们生怕卫风受天子责骂,没敢先去报告天子,而是让王汉立刻派人来通知卫风。
卫风大吃一惊,立刻带着人赶到了钩弋宫。钩弋宫里气氛很紧张,刘菁主仆全副武装护钩弋夫人和皇子刘弗陵,宦者们也是全员上阵,王汉和秦子林更是惶惶不安,带着玄甲护卫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一见到匆匆赶到的卫风,羞愧不已的王汉和秦子林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卫风面前,解下腰里的长刀和头盔双手奉上:“大人,小人有负大人重托,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