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鱼,放下筷子。张守道:“这几天在洛阳,见宣抚的次数多了,见你是世间少有君子。我将要回去覆命,有几句话,说给宣抚听。”
王宵猎拱手:“参政若有所教,感激不尽!”
张守道:“你领大军在外,治下又全是自己说了算,难免惹人疑虑。十万大军,朝臣听了,哪个不害怕?而且你崛起突然,朝中没有熟识的人,连你的脾性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立了大功,朝廷不得不对你封赏。但封赏厚了,你的势力更强,朝廷如何命令于你?宣抚是明白人,应该能想到这些事。”
王宵猎道:“我自然明白。这是两难。没有兵,我就没有办法对付金人。兵马多了,朝中又不放心。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抗金最为紧要,只能先不管朝廷大臣怎么想,养兵马对付金军要紧。”
张守道:“是啊,宣抚说的不错。但是,与朝中大臣不熟,甚为不好。若空闲时候,宣抚还是应该去行在走上一趟的好。去行在不只是面圣,也去见一见相公太尉们。”
王宵猎点了点头:“参政说的是。”
张守道:“朝中没有人替你说话,纵然你是天下第一忠臣,事情也是难办。就说现在,宣抚手中十万大军,就有许多人你兵马太多,对朝廷有莫大的威胁。不知有多少人,想出多少办法,想削减你的大军。全赖吕相公排除众议,一力支持你,才没酿成大祸!”
王宵猎道:“参政回去,替我谢过吕相公。”
张守道:“现在有吕相公,宣抚能在洛阳安心带兵。将来换一个相公,又会如何?此事,宣抚深思!”
王宵猎谢过张守,没有深谈此事。
如果是平常的带兵将领,王宵猎现在处境很尴尬。但王宵猎一直担心的不是朝中的大臣,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赵构,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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