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拜之后,杨秀清屏退众人,拉住胡以晃说道:“老伙伴,你的意思怎么样?”胡以晃躬身说道道:“臣感为万岁效劳!”杨秀清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才像魏征呢!不过,像这样大事,必须由天父天兄决定,凡人不得妄议。老兄诚心拥我为帝,朕心里有数就得了。”转脸又向侯谦芳吩咐道:“给豫王准备十盒舒筋活血丹。再把春心、春蕊两个姑娘送到豫王府。告诉她们,从今天起,她俩就是豫王的爱妾了。”“遵旨!”
胡以晃摆手谢绝道:“不可,不可。我是不纳妾的,请九千岁收回成命。”杨秀清冷笑道:“什么事儿都可以破例,娶两个小老婆算什么?别忘了,这可是诰谕!”
侯谦芳忙说道:“何止是诰谕,这是圣旨呀!”胡以晃被逼无奈,不等侯谦芳说道完,忙跪倒施礼:“谢万岁的恩赏。”东王道:“这就对了,哈哈哈哈!”胡以晃又给杨秀清磕了三个头,才告辞归府。
傍晚,侯谦芳把事情办完,到望云楼交旨。杨秀清问:“人和药都送去了吗?”“回万岁,都送去了!”“你看今天这场戏如何?”“太妙了,妙极了!”侯谦芳鼓掌道,“万岁爷略施小计,就把他拉过来了,如今木已成舟,还怕他反悔不成?自打他一进东王府,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杨秀清说道:“话虽如此,也不能疏忽大意。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对他还要严密监视,以防万一。”“遵旨!”
再说道豫王。他回到府里,好像害了大病似的,一头扎到床上,紧闭二目,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他知道杨秀清等到北翼二王回京就会发难,可是没有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现在,东王也许唱《白逼宫》,逼天王退位;也许采取暴力手段,将天王杀掉,可见,一场大规模的残杀是不可避免了。
这阵儿,胡以晃似乎看见了血雨腥风的屠杀场面,只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心里“怦怦”直跳。他想到此刻天王还蒙在鼓里,满朝文武也懵然不知,哼,我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禀告天王,让天王提早动手。打定主意,胡以晃一跃而起,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侍从走了进来。胡以晃本想让他鞴马,直接去天王府。可是一想:不行,我肯定已被人监视上了。稍有不慎,就会把事情弄糟。于是,改变了主意,对侍从说道:“东王赏我的美女,现在何处?”“回千岁的话,已安排在桃花轩中。”“传我的话,容我见过王妃后,就到桃花轩去。现在,让她们准备侍寝。”“是。”侍从退了下去。胡以晃整理了一下衣服,直奔王妃的寝室走去。
第二天,豫王府传出消息,说道豫王和王妃打了一架。王妃背过气去,差点死掉。豫王把最心爱的玉砚也摔了,又打人,又骂人。原因是,豫王新纳了春心和春蕊。豫王打算睡在新房,王妃坚决不允,这才大打出手。日出卯时,人们见豫王妃披头散发,满脸泪痕,坐着四人轿到天王府里告状去了。
又过了两天,洪秀全刚起床,突然一个女官跑进来启奏:“天父下凡了,请天王快去伺候。”洪秀全早有准备,急忙更换衣服,乘着肩舆,一溜小跑来到东府。
东府里庄严肃穆,钟声震耳,在京的文武百官自北翼二王以下,跪了一院子。杨秀清躺在宝座上,二目紧闭,面色苍白,人事不省。
豫王胡以晃、东殿尚书侯谦芳、春官正丞相蒙德恩、兴国侯陈承熔,都在旁边伺候着。洪秀全跪在杨秀清面前,高呼道:“小子秀全迎接天父。”
杨秀清浑身一哆嗦,翻身坐起,二目如电,声似洪钟,说道道:“秀全小子来了吗?”
洪秀全往前跪爬一步,叩头道:“天父在上,小子秀全在此,恭候天父训示。”
“天父”道:“为父无事不来,无大事也不来。我且问你,你四弟功劳大否?”
洪秀全说道:“东王功劳最大。”
“天父”道:“天将大任,唯秀清也!屈居东王,大材小用了。你应禅位给他,让秀清执掌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