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一个中年将军拍马而来,也是只带着几名随从,隔着窄窄的护城河和魏咎两两相望。

“魏校尉别来无恙!”中年将军拱了拱手,示意道。

“一切尚可,段校尉可好?”魏咎现在放下心来,自己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认识。如此看来,这支军队确实是来接替自己驻防函谷关的。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段校尉笑了,回道:“好到极致。魏校尉还不知道吧!我们包围了新郑城,韩国已经向我们魏国求和!用不了多久,汝南郡就会划归我们魏国了!甚至半个三川郡,也会割让给我们!要不然,王上又怎么会派我来接替魏校尉戍守函谷关呢!”

魏咎略一吃惊,恰到好处地反问道:“半个三川郡也给我们?那秦国会同意吗?校尉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韩军的阻挡吗?”

段校尉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半个三川郡不是白送的,韩国想要我们反攻秦国,把秦国的势力从中原赶出去。我从大梁来的时候,大臣们对这个争执的正厉害。路上确实遇到了韩军,不过,韩军已经不成气候了。韩王生死不知,新郑和其他郡县的消息又被我们阻挡了。韩军现在是各自为战,不少人还以为我们魏军是他们的友军呢!看他们的物资丰富,我在来时的路上没忍住打劫了些粮草。喏,粮草都在后面押阵呢!”

魏咎微微点了下头,认可了对方的解释,自己早就发现,这支魏军有一些人衣甲沾着些血迹,如果对方遮遮掩掩,魏咎自然怀疑。但对方毫不避讳地暗示了一番,倒是让魏咎放下了戒心。魏咎好奇地说道:“难道洛阳还没有打下来吗?”

“打下来了!不过我听说,有一只小股军队逃了出去!白起现在怕是在忙着追赶吧!毕竟,在洛阳城里,可是没有发现韩王、赵王的尸体。秦军对韩王、赵王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哪能安心?!”

说完,段校尉一停顿,抱怨的说道:“我说魏校尉,我们长途跋涉的,你该问的也问了,赶紧放我们进去吧!让大伙们歇口气。我们还要熟悉城防,你们也好撤退回大梁不是?”

魏咎拱了拱手,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魏)咎太过谨慎了,倒是让段校尉笑话了。来人啊!放吊桥!开城门!今晚加餐!我要慰劳段校尉一行!”说完,摆转马头,立在一旁。

很快,沉重的吊桥被缓缓拉起来,城门也缓缓地张开。段校尉一马当先,率先越过了护城河,走到魏咎身前,和魏咎并肩往城内走去。城头上的魏军迫于军纪,没敢放声言笑,但脸上的喜色却是出卖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对方果真是援军,是要接替自己前来戍守的,这意味着自己很快就能回家,很快就能见到家人!这该死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魏咎还是有些疑惑,因此在两人并肩而行的时候,出言问道:“王上对秦军还是没有决议吗?若是让秦军在中原站稳了脚跟,这三川郡我们不但得不到!连河东都有危险啊!”

段校尉唯唯称是,长叹道:“这些都是宗贵大臣们决议的,你我这等小角色,左右不了魏王的决议啊!”

魏咎默然,位卑则言轻,哪怕自己的想法再好,也得不到魏王的重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哪像韩国,听说韩国凡是三百石以上的官员,都可以上奏韩王,韩王会亲自审阅!只要够大胆,见解够厉害,飞黄腾达不过是韩王一句话的事情!

“王上有没有限定我们时候抵达大梁?”魏咎又问道。

段校尉一愣神,不自然地说道:“魏校尉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