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暴鸢也是附议,一脸坚毅道:“王上英明!臣附议!”
卫尉李牧、郎中令蒙骜这些一向以韩王马首是瞻的亲信大臣也是纷纷出言支持韩王的决定,剩下的群臣哪里还敢抱有侥幸之意,只能附议。心里面却只能感慨,自家的商行扩张的速度怕是要慢一些。
典客陈筮将韩王的决断很快告之了苏代,苏代听后一脸难以置信,韩国居然不怕楚国倒向赵国,不愿意援救楚国?!旋即就如同受到了侮辱一般,很是气恼,一脸冷笑道:“典客大人,韩王果真不愿意救援楚国吗?齐国、魏国强大了,对韩国可是没有一点好处啊!”
陈筮也是无奈,苦笑道:“圣意难以揣测啊!实在对不住了,客卿大人。”
苏代摇了摇头,一脸惋惜道:“希望贵国不会为此后悔!(苏)代先行告退了!想必赵王会对(苏)代扫榻相迎!”
“不送!”陈筮也是摇着头,心道:“赵国的便宜又岂是那么好赚的!”
河西郡,临晋县。
白起眺望着眼前这座高大的城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城池虽坚,但防备却如此松弛。难道赵国真的天真的以为,秦国是赵国的盟友,就不会来偷袭这座河水(黄河)边上的坚城吗?赵国怕是忘了,几年前,这座城邑还是秦国的土地。现在,自己就是代表秦王来收取本属于秦国的土地的!”
他的身后,十万秦军精锐正在有条不紊地扎营立寨,准备攻城。所有的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整个大军居然没有一丝喧哗。秦军如同一台沉默的机器,默默地运转。可当它发起攻击的时候,无坚不摧,无城不破。
“将军!”副将王翦沉稳地走了过来,拱手道:“临晋的守将回话了,他们不肯投降!还说赵国但有断头将军,绝无降将军!”
白起没有回转过身,只是淡淡地说道:“哦,那就如他们所愿,成全他们当断头将军的理想吧!”
“喏!”王翦转身就欲要去传令。
白起不经意地嘱咐道:“告诉前军校尉,本将军的时间很忙,三个时辰后,本将军要看到临晋守将的首级摆在中军帐的案桌上!还有,斩杀临晋守将者,赏两百金,先登城头者,赏五十金。”
“喏!”王翦神色一凛,知道临晋接下来的将是疾风骤雨般地猛攻。以临晋区区不到四千的兵力,真不知道赵国还能坚持多久!秦国可是摩拳擦掌,期待已久了。攻打河东,秦国施展不开兵力,仗打得委屈至极。可面对临晋这座立在平地上的城邑,虽然是坚城,但却是小坚城,秦军有无数种方法打破。虽然三个时辰的时间短了一点,但有如此重赏,人人效死,临晋怕是坚持不了两个时辰。
临晋城头上,赵军守将望着城头下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秦军,心里生出一股绝望之心。临晋实在太小了,小到把城头上摆满戍卒也不过堪堪一千人而已。对面的秦军依照守将的经验,至少有十万之数,领兵的又是只败过一次的武安君白起——那个近乎不可能战胜的杀神。白起唯有的一次失败还是因为义渠进逼咸阳而忙于回师咸阳,所以严格意义上讲,白起就没有失败过。
十万秦军将这片天地映成了一片肃杀的黑色,完全取代了寒冬应有的白色,如同黑色的海洋。临晋就好比狂风暴雨下海洋中的一叶孤帆,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城破身死的结局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可赵军守将还是不愿意屈服。以四千之兵对抗十万秦军,以己之身对抗名震天下的白起,大丈夫死得其所。自己是镇守河西的第一道防线,不战而降的话,实在折损了赵国的声威。身为军人,没有比自己的骄傲和荣誉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赵军守将决定死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