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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我可以的。”最终,利奥的额头上流下了汗珠,缓缓说道。

“可是,利奥我是把你当作哲学家与道德家来培养的,你应该是个良善温和的青年,现在你父亲叫你做这种可怕的事情。”尤莉亚带着不忿和惋惜,喊了起来。

“aa,没有利剑和手腕的哲学家,是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或者说让哲学家能安全活下来的世界,由我来承担创造。”利奥咬着牙,最后迈入了那个门槛里面,一股阴暗霉烂的味道迎面而来,他稍微往后退了下,结果父亲自背后走来,将手摁住在他的后肩上,这让他根本退无可退。

那种难受的气息依旧不断冒出来,就在这面暗暗的门槛前后,好像里面就是地狱,这不由得叫李必达想起了他先前的那个梦境,于是他的手摁得更紧了,“利奥我的儿子,你出生时候,有什么忧患呢?虽然你生母的地位是低下些,但我连小鸽子都视如己出的,你自小就拥有了公民和骑士身份,享受了良好优越的学院教育,可你现在也该明白了,有些事情光谈理想是根本没有用的,就像今日的这个地牢般,它阴暗恐怖潮湿,里面全是那些贵族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刑具,鞭打、哀嚎、虚假的许诺,这一切都像瘟疫那般,让所谓接受希腊哲学教育的年轻人避之不及,他们宁愿拿起剑去诛杀任何个和他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目睹乃至从事这些——但你的父亲,我是什么都经历过了,残暴的军营,血腥的战场,拥堵的孤岛公寓,阴谋、暗杀,我还记得我原先是什么样子?我还记得吗?”

说到“原来的样子”时,李必达猛地将手捏得更紧了,利奥的肩膀甚至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他额头上的汗水流得更加厉害,再配合这浓郁难闻的味道,利奥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不止一次听生母波蒂说过,先前她与父亲过着是什么样的日子,另外波蒂也经常将“你父亲不是个凡人”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走过去,利奥,见识见识,经历经历。”父亲在背后的声音响起,“看看刑具,主持下,让它变着花样,叫对方吐露出来有利于我们家族的东西来。”接着,父亲的手,很有节奏地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接着又在后背拍了一下,而后利奥就听到了外面门铁栅关闭的吱呀声,还伴随着尤莉亚aa模糊不清的争吵声,顺着风儿通过的低鸣,他有些踉跄地走下了火光忽明忽暗的台阶,那是个往复而下的,慢慢沉下去后,残渣的气味更为闷了。

在他的眼前,几个光着身子,就穿个兜裆布的斗剑奴,与几个奴隶走来走去,这种地方就算是他先前在家里,也是从来都不来的,而在对面的木架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捆在那里,就像只待宰的牲口。

“就是他,就是他,这个叫西法克斯的混蛋,胆敢图谋侵犯您的贱种。”带头的剑奴立刻用手指着,带着讨好的神态说到。

“谢谢你的提醒,但这也没什么用,因为整个地牢里就他一个,而我也是认得他的。”利奥不咸不淡地回答说,而后裹着斗篷径自坐下来,闹得那个剑奴尴尬地哈哈笑了几声。

这时候,刚才被荆条抽打得满身是血的西法克斯,抬高了颤动的眼珠,看到了眼前坐着的利奥,而后笑了起来,“我已经说了,jl就是我,所有凯撒的老兵都可以冠以这个称谓。”

“我不关心你们的称谓,我只关心是谁在背后策划、指使你的,因为根据特卢雷亚斯将军的证词,你与俾泰亚斯最初只是心怀不满,但随后有人赠送给你们钱财,煽动你们偷袭利利俾城。”利奥说着,而后将写着证词的文书举起,但西法克斯很快就把头给直接扭过去,利奥只能又放下,顿了一顿,“根据被俘的孪生军团的乱兵说,你和俾泰亚斯在动手前,就陆陆续续以暗中分发现金为笼络手段,每名乱兵都在事成前就分到了五十到一百第纳尔,我认为凭你与俾泰亚斯的薪资俸禄,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这笔钱的。这也就是你俩幕后,肯定有金主和指使者的最有力证据。”

西法克斯张着满是淤血的嘴,哈哈笑起来,“这有什么稀奇的,全军团的同袍,都想轮着上你的生母,我们都是明码标价的,所以钱就这么凑起来了,根本没有什么金主。”结果,旁边两个角斗士勃然大怒,立刻用铁棍猛烈殴击西法克斯的肋部,一时间打得毕剥有声,西法克斯混杂着鲜血的口水和呕吐物倾泻而出,流得满地皆是。

“住手。”利奥轻轻说了这句话,几个人才算是停了下来,带头的剑奴上前,将西法克斯破碎的脸,抓着头发拉起来,让他继续面对着利奥。

“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即便这样,谋逆的凯撒老兵依旧只是少数,现在全国大部分军团都效忠于我们家族,还有大部分的骑士,大部分的邦国,大部分的臣民——新的世代来临了,又何必螳臂当车呢?这样下去,除去像刺杀凯撒那样,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外,还能有什么看得见的好处,我不是个喜欢逼供和杀戮的人,请你相信我,把答案告诉我,而不是在那里逞无谓的口舌之快。”

但利奥这番说辞,根本没有让西法克斯回心转意,他依旧嚎叫着,破口大骂个不停,“用刑!”利奥说完这话后,就端坐了下来,对着几名剑奴吩咐说,那几人立刻来了精神,使用钢铁拳套、铁棍和荆棘鞭子,打得西法克斯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一会儿后,利奥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喊到,“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新奇有效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