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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散后,在奥菲勒努庄园后院,昏暗的地下室水牢当中,几名彪形的武装角斗士,正由女奴用小钩刮除着体毛,涂抹着橄榄油,接着在手中掂试着各种恐怖刑具,眼神正盯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只剩下大半条命的西法克斯。

“喂,我就坐在这里,看着我的眼神示意,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代表继续拷打,要是眨两下,就表示停止拷打,换个刑具。”带头的那位大汉,绷着嘴巴,挤着眼睛,带着凶悍的表情,蒙上了头罩,只露出两个眼睛,让浑身筋肉抖动几下,便坐在了西法克斯对面的墙角里。

结果,旁边手握着鞭子的角斗士,用手敲敲他的肩甲,“干什么!”领头用刑的不耐烦问到。

“你这样带着面罩,我们根本看不清你眨没眨眼睛。”那角斗士说,接着其余人也都点头附和。

“是吗?”那领头大汉,顿时便眨了几下眼睛,随后用手指着自己,问其他人能不能看到,结果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否定——那大汉只能叹口气,咕噜着将头罩给取下来,“好吧,现在叫我们开始吧,让这崽子血肉横飞!”

那个手握鞭子的角斗士,又用手敲敲他的肩甲,“干什么!”领头用刑的很不耐烦回问到。

“只是有个小小的疑问,如果你眨一下眼睛,又很快再眨了一下,那么我们到底是按照第一个方案继续打,还是遵循第二个方案停止?”

“如果是眨两下的话,我会尽量延长两次间隔时间的。”带头的继续很细致很诚恳地解释说。

“还有个疑问,这个眨眼睛的次数,是按照你单个眼睛算的吗,假如你两个眼睛都眨的话,到底算是一下,还是两下?”

就在李必达与利奥,及尤莉亚在家奴的带领下,绕过了后花园的小径,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时,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一名满头是血、带着可怕伤痕的家伙,被其他奴隶从门槛里给拖了出来。

“这是西法克斯?”大祭司停下脚步,问到。

利奥上前,忍住情绪看看,接着对父亲摇头,这会儿旁边的名家奴说,“这家伙只是个喋喋不休的角斗士,刚才因胡乱呱噪被暴打顿,扔出来了。”

“那就是说里面的刑罚,还未开始?”大祭司喃喃着说,而后那个带头的立刻也从门中迈出,向他施礼,带着讨好的语调与笑容,要求大祭司阁下安心将这个任务完全交给他,“不出一个夜晚刻,那家伙就得招供,哪怕他妈妈从冥府里回魂,也无法叫他回转这心思。”

结果李必达一口回绝,而后他慢慢走到了儿子身边,“叫利奥负责审讯拷打的工作。”

尤莉亚当即就不满地爆发了,她转向丈夫,“在宴会时我早就想对你呛声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他可是埃米利乌斯家族的人,也是李必达你事业的继承人,可是你根本不顾他的理性和劳累,先是叫他去寻找刑具,而后又叫他负责这种事,这是一名罗马贵族青年应该做的?这是刽子手和斗剑奴应该做的!”

“住嘴,尤莉亚。你不是个蠢货,我不需要把话语说得那么直白,我只能说,现在就是埃米利乌斯家族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是决定利奥未来的时刻,所以他只能自己面对。”说完,尤莉亚还想争辩什么,但是被李必达用手给制住了,这个手势在罗马家庭里是男主人所特有的,代表毋庸置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