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机会就只剩下这最后一次了,现在就伏在地上,扔下盾牌和武器乞降。要知道,我现在手头有足足一个军团,他们已经在四周将你们团团包围起来,另外马克西姆斯将军的舰队也会在一个刻时后,驶入利利俾海港助战,所以你们的前途是没有光明的,投降吧,认清楚形势的人,才可能会活下去,难道你们不会想想自己的同袍,自己的乡人和妻儿吗?我不喜欢杀死任何人,但是要有人在暗处卑劣地企图杀死我,杀死无辜的其他人,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地下达清剿的指令。”利奥将袖子撸起,伸出了胳膊与手指,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说到。
“大伙儿,这个可怜的黄头小子在虚张声势而已,现在的局面,我想他也是吓得语无伦次了。”俾泰亚斯将头盔重新戴上,接着将手里的剑一劈,“全部,前进前进!”
而这时,利奥也咬着牙,将斗篷下的剑鞘里的斗剑拔了出来,同样相对一劈,“——杀——杀死一切乱兵。”
这是,市政厅二层雨廊上,还有山墙上,顿时站起了一排排的轻装射手,全部手持利古里亚腹弓,接着阵阵响动,“有埋伏!”在这厉声呼喝,传遍乱兵全阵前,无数箭羽弩箭,已交织而下,不少人当即僵住了身子,接着就捂着脖子和脸面倒下,有些眼疾手快的,用盾牌护住自己,蹲下了身子,互相前后牵扯在一起,顶着瓢泼的箭雨,继续坚强推进着。
但这时,整个广场环形周边的建筑,骑楼、公共别墅、纪念塔、剧场上,都三三两两出现了手持腹弓的战士,弩箭自四百八方嗖嗖激射,俾泰亚斯的属下,大多数人在闷哼里,就不明不白地死伤着倒下,俾泰亚斯这才觉得不对,另外从街道里,涌出了越来越多的蛮族卫队,奔着己方杀来,“难道这真的是个圈套?结阵,稳住,后队变前队,叠成盾墙,顺着来的道路退回去。”俾泰亚斯决定先退出这个口袋型的广场,与城垣那边赶来“接应”的友军会合再说。
血腥的杀戮,就在那个狭窄的通道里发生——预先埋伏在两侧的利奥兵士,使用磨尖的石块,和滚烫的烧沸油水,自上往下猛砸倾倒,这下即便是俾泰亚斯兵士组成的盾墙,还无法阻挡这个最为厉害惨酷的杀招,许多人带着黑色的烫伤和烟火,惨嚎着满地打滚,结果又绊倒了更多的人,顿时让整条街道变为了尸骸和火焰燃烧的炼狱。
“出来了!”俾泰亚斯经受了与妇人难产般的苦痛,才算是和几个残兵败将,誓死自那条街道里冲出,他们的铠甲几乎都丧失了,“快,朝城门那边走。”俾泰亚斯扶着两个伤兵,丧家之犬般,朝着没有关闭的城门跑去。
“看啦,是我们的骑兵。”那伤兵兴奋地指着城门光亮那边,喧嚣而来的尘土和骑兵们喊到,同伴终于来接应自己了。
一声呐喊,特卢雷亚斯的骑兵,悉数冲入了城门的甬道之中,刀光乱闪,人头滚来滚去。
俾泰亚斯至死,都没有反应过来,己方的骑兵伙伴们为什么会把手里的刀剑指向他们,但他还没来得及问话时,半个天灵盖就被削去了,尸首滚到在城门的沟渠边,接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垒在了他的上面——这样,短短半个白日刻后,俾泰亚斯率领攻入城中的三个大队叛兵,全部被包围杀死。
其余大队的叛兵,也稀里糊涂地跟着“主帅”攻击到了城墙之下,而后悉数处在了利奥部众射手的杀伤范围内,进退不得,假如强攻的话,他们群龙无首,连特卢雷亚斯都“叛变”了,定会被塔楼与敌人的射手射成刺猬;假如逃跑的话,也会在十个罗马里内,被特卢雷亚斯的骑兵赶上,全部砍杀在道路两边。
于是墙壁和城门前,所有活下来的叛兵,都拜伏在地上,接受了利奥的条件,屈膝投降,第二次投降。
阳光下,马克西姆斯的舰队果然如同利奥所说的那样,自海面上而来,驶入了港口,甲板上的兵士都摇动着旗标和盾牌,发出要参战的讯号,可惜他们已无用武之地,这场叛乱已经彻底解决了——残存的叛兵,抱膝而坐于南面的城垣下,特卢雷亚斯带着骑兵,围成个大圈,监守在他们的四周。
一阵喇叭声,法比乌斯带着五十名骑兵,自城门而出,对着特卢雷亚斯施礼致敬,“副使节官阁下,需要您的书面证据,另外,有无活口可以对这次叛乱事件提供供词?”
日落后,手脚被镣铐锁住,挂在庭院树干上的西法克斯,出现在利奥的面前。
“jl,尤利乌斯家族,这个概念太宽泛了,我希望问您的是,主使者到底是哪个具体的人物。如果您能赏脸回答,我保证您能活命,并且能安然颐养天年。”利奥的语气很温和,将那份誓约状,摆在了西法克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