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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使者刚刚离开半个白日刻不到,几名后卫的斥候就带来了噩耗:“我军的后卫遭到不明来路敌人骑兵的袭击,许多同盟辅助军逃散,仅存的辎重也被焚烧劫掠!”

可恶,这些蛮子根本就不懂义务和责任的重要性!瓦罗慌张地大骂起来,很快又自我安慰说,“没关系,大家不要慌,这不过是那个什么康巴诺下属的马匪队伍。加利乌斯,你带着所有的a骑兵,赶去后卫处稳住阵脚。”

受命的加利乌斯,带着六百名骑兵,奔驰了会儿,赶到了战场,在他视线所及范围内,整个后卫队伍已经完全崩溃了,军奴和辅兵的阵势已经收拢不住,而敌方到处追逐砍杀的骑兵,根本不是如瓦罗所说,是些轻装的绿林马匪,而是披着精良锁子甲,携带弓箭与长剑的强悍正规骑兵。

当即加利乌斯属下的骑兵,就开始畏葸了,他们纷纷询问官长,是否要再请求后方的主力来增援。

“派遣传令去,但是你们所有人先跟着我上去接战,尽量把敌人的气势给削弱。”加利乌斯大喊着,而后举起斗剑,叫骑兵队伍排成了易于观察四面敌情的菱形阵,朝着李必达的骑兵冲去。

结果对面的骑兵,很古怪地退后,聚集在一起后,前列的纷纷下马,将短小而致命的箭簇泼水般的射过来,加利乌斯看着头顶上嗖嗖下坠的箭羽,又听到身边人不间断的惨叫和惊呼——因为菱形队形下,所有的a骑兵排得过于密集,况且在罗马共和国向来受轻视的骑兵战传统下,通常的a骑兵立领只勉强到了后脑勺,而不是像东方帕提亚、波斯骑兵那般,直到耳朵都有完善的保护,所以从李必达骑兵弓里发射来的,狠毒如蝎子尾或毒蛇信子般的刁钻箭雨里,纷纷连人带马栽倒。

“不行,照如此的态势下去,待到冲到标枪和搏战距离时,我军可就死伤殆尽了。”加利乌斯也觉得面对地方如此精锐,己方等于是在送人头,便发出了指令,菱形队很快变换前后位置,再度举着盾牌,在瓢泼的箭雨下急速退走。

结果雷鸣般的战斗声,忽然从加利乌斯骑兵队的侧翼响起,那边的长草堆里,迅速冒出十余辆轻型的双轮战车,后面跟着数百名骑兵,斜刺朝着己方突袭而来。原来这些兵马,在极度坚忍和娴熟的纪律约束下,故意埋伏在战场的侧边,战车将车厢放低,上面覆盖上长草,而骑兵则人马卧倒,不发出任何讯息,专等瓦罗的骑兵来救后卫时,再发起猛然的攻击。

现在对方的目的达到了,战车在前的矛尖,直接撕裂了己方的骑兵队形,马匹自动驮着主人望风而逃,随即李必达的骑兵顺势切入进来,用长剑和骑矛大开杀戒——最后,加利乌斯带着前队狼狈跑了回来,后队几乎全被歼灭,而前来奔赴救援的西班牙本地“牛头人”军团的三个大队步兵,看到如此惨状,头也不回,跑得比加利乌斯的骑兵还要迅速。

而李必达骑兵们,在军号喇叭声下,徐徐收拢队形,从容不迫地在缴获的辎重上点燃大火后,而后也撤离了。

傍晚,惊魂未定的加利乌斯,强烈建议瓦罗挖掘营地与壕沟,防备对方骑兵的进一步追袭,而总督阁下则愤怒训斥了他的“无能”,加利乌斯忍耐不住,就抗辩说“对方之敌,根本不是什么流窜的马匪,他们铠甲精良,战术操练卓绝,根据我掌握的讯息来看,是凯撒首席副将李必达属下的骑兵,大多来自东方、努比亚与高卢!”

瓦罗便咕噜了几声,接着又抛出个模棱两可的方案,“立营是要立营的,但是科尔杜巴城我们也不能不去。盖约·加利乌斯,你现在带西班牙本土军团,先去科尔杜巴;我领着小驹军团,外带五百名骑兵,就在此组成防线,立下营垒,抵御那个李必达的骑兵。待到你在科尔杜巴站稳脚跟,获得给养后,我俩再会合。”

再会合?难道总督您就不担心,在敌人骑兵后,是大批的主力武装嘛!但加利乌斯现在已经顾不上陪着这老家伙疯狂了,既然能让他早点脱离这个坑,那就巴不得早点成行。

在当晚第三个步哨时,加利乌斯就带着“牛头人”军团——现在逃亡得不足四千人,急速朝科尔杜巴城挺进,出发前加利乌斯为挽救临近崩解的军心,特意许诺入城后给予所有兵士额外的津贴,如此剩余的官兵才愿意成行。

一场武装大游行开始了,加利乌斯和所有的兵士忍受着荒原的灼热和干燥,沿着溪流蠕动着人马的脚步,结果在距离科尔杜巴四十个罗马里不到的距离,这位将军见到了先前护送使者的那一百名骑兵,他们的铠甲与武器全都丧失了,带着羞惭的神气,报告上司说:

“科尔杜巴城叛离到凯撒一方了!城中的长老们,在听说北方伊莱尔达的凯撒重振旗鼓,南方李必达上陆攻陷卢西塔尼亚后,他们立即就改变了立场,将城门紧闭,征募壮丁守卫塔楼,并将我们全部驱赶了出来,至于同盟军那些人,受了酒食的诱惑,直接加入了城方协助守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