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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巴尔卡外城瞭望塔上的李必达,指使萨博统计留在该地的物资和武装,最精锐的主力就是之前带去高卢的这些兵士,现在全走了,李必达却将佩特涅乌斯与海布里达等骨干副将、百夫长留下来,只让塔古斯带队去,并且临行前特意嘱托这位西班牙勇士放机灵点,“船队在西西里绕到萨丁尼亚,再抵达利古里亚上岸,直接去米兰的冬营,千万别在意大利任何一处靠岸,免得被克拉苏或者庞培给私下截留了。就算到了高卢,也不要粗心大意,遇到任何事,是你、米卢还有小霍腾休斯,外加侍奉努马王神像的兵士委员会商议着来,即便凯撒委托副将来统率两个军团,表面上服从,暗地里保持基干的半独立,在执行命令的时候机灵些,要对两个军团的存亡负起责任。”

说白了,就是这两个军团是我李必达标准的血脉,就算是随时可能被遣散的辅助军团,那也得牢牢握在咱们的手心里,不能被拆散消耗掉了,另外李必达还将附属骑兵大队与所有的辅助大队给扣留下来,即精锐的骑兵与弓手,他根本没有送交给凯撒的想法,非但如此他还搞到了凯撒的募兵命令,继续以他的名义为幌子,在克里特、罗德岛等地招揽精强的远程部队来增强自己。

至于埃西欧人,全部换装,补入昔兰尼人军团,采用马其顿式的训练方式,这样李必达手里又有了两个军团的规模,外加数个辅助大队。

“随时可能接到布林迪西那边出击的命令,所以冬训工作不能有任何懈怠。我们的路线是这样的,因为舰队成军时间较晚,经验不足,不能沿着利比亚海岸长久航行,因为较难取得补给,所以得利用‘踏脚石’,在共和国控制的范围内安全行军。经过占星官与舵手的详细观测,等到风向与气候都顺利的时节,一鼓作气抵达克里特岛,我已经委派人手,在哪儿的南岸康默斯港口建立了补给兵站,并且商会的人员在彼处集结了大量的物资,主要是军鞋、汗衫、饲料和粮食,钱财方面由克拉苏来解决,而后便航行到罗德岛,再从小亚的以弗所城上岸,向东穿过萨迪斯与吕底亚平原,进入盖拉夏王国,那儿是我们与克拉苏将军的集结目的地。”在塔楼里的小室里,李必达在对着所有核心将佐解释着行军规划,这时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提出疑问,在盖拉夏王国集结后,是否我们直接以偏师身份,越过安纳托利亚,进入亚美尼亚?

“暂时跟着克拉苏,沿路建立兵站,推进到叙利亚,而后在幼发拉底河祭祀黛安娜神庙,并动员各附庸国的人马参战,随时准备和塞琉利亚与巴比伦叛军会合,共同推翻帕提亚国王。”这是李必达大致的计划,“一旦局势稳定下来,我会请求克拉苏将军沿着河岸建立稳固的防线,安心据守城市,并拉拢反对派,我就带着诸位北上优伯特尼亚,接受款待,而后在取道亚美尼亚,在两条大河(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间的要点驻屯,这样不出两年,帕提亚必然崩溃。”

愿景就是如此了,随后各位将佐领受命令后,便散去各就其职,萨博留下来了,他对上司说,有两个人您必须见下。

在巴尔卡城中央的校场上,两个体态迥异的家伙,在溜着一匹高大神骏的马,李必达定睛看了下,这两人立刻上前对着总司令官行礼,看来这就是萨博所说的人,一个高个子金头发,胡子修剪得很整齐,挽了个高高的发髻翘在脑袋后面,自称名叫托尼·汉斯克,是日耳曼的色韦弗人,居住在莱茵河的岛屿上,在之前的高卢战事里被俘,因为精通马匹驯养,被留任下来;另外个是利比亚本地希腊人,叫托拜厄斯,本是个穿梭在西班牙和阿非利加的马贩子。

“这是什么马?”

“是当地的柏柏尔马,我们正准备和西班牙的良驹,布尔马混杂配种,以获得更优良的品种,所以就僭越要求见您,希望获得兴建马厩的金钱。”托拜厄斯毕恭毕敬地说道,而后李必达指着那马问叫什么名字,答曰叫“小牛”,这会儿总司令官身边的猫头鹰顿时有种吃醋的感觉,把漂亮的鼻子和头颅不断地朝李必达身上蹭着嗅着,李必达一巴掌打跑了猫头鹰,随后就问托尼,以你的感觉,这种当地的马匹如何,托尼很诚实地回答,比高卢和日耳曼的小马都强,高大威猛,速度就像风般,爆发力也强,就是不够温顺,在上面使用标枪和砍剑总觉得不稳当。

“据说,帕提亚人配种成功了最优秀的波斯马,能在最细碎最崎岖的地带如履平地,虽然野性不如这个柏柏尔马,但耐久与韧性明显更强。”托拜厄斯急忙解释,“另外,帕提亚人还发明了新的弓与箭,据说能在敌人听到弓弦呼啸的声音前,就被射中贯穿而毙命。”

这样啊——李必达沉吟了下,就要求托拜厄斯说出实情,越严重越好。

“恕我直言,就我朋友在美索不达米亚带回的情报,那种弓的射程,超过了克里特人,是努比亚人的两倍,更是高卢射手的三倍。箭簇的威力,可以撕裂任何人与马,还有他们从东方的赛里斯帝国引渡来一种新的示威战法,使用某种恐怖的乐器,能够震慑战马,让它们惊骇奔逃。”这就是托拜厄斯所了解到的实情。

这样一来,这克拉苏看来就算从小亚与叙利亚招募到弓箭手、投石手,也注定不是帕提亚骑兵的敌手。不行,我必须未雨绸缪,凡事都从最简单的方面入手,那个所谓赛里斯帝国的战争乐器,倒是很好惨,不就是铜鼓了。

训练战马适应铜鼓的能力,确实是当务之急,但还有一点,就是托拜厄斯后来又强调的:附属骑兵大队的战马,包括整个军团的驮马,都出现了数量上的危机。

马匹,在古代是最珍贵的资源,还是最奢侈的战争消耗品,说养一匹马等于养四个,甚至十个人的观点并不夸张。当时自高卢出发远征时,整个骑兵大队,有战马两千多匹,是富余的。但打完一溜后,伤残的,病倒的很多,只剩下不到一千匹,勉强够一人一马的水准,但托尼·汉斯克警告说,若是就这么些马匹的话,大概还没和帕提亚开战就得在小亚行军途中全部损失完。

“我的钱,就用在整个昔兰尼加搜寻马匹了!”李必达说到做到,在咨询完两位的意见后,他决心将方案分为三个部分,作为昔兰尼未来三年内的发展计划重要的一环。先准备从南部加拉曼贴司王国的食盐、水晶贸易里抽成,模仿海军,建立“牧马基金”,开头一部分先由李必达拿出四百塔伦特垫付,另外托勒密也很自觉地将今年的“李必达乌斯金”共三百塔伦特支付过来了,这笔钱先从整个利比亚购买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