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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共和国最特殊的一种行政长官了,这种总督不管理任何实际的行省,而是统管全罗马境内的街道维修与植树造林的伟大事业,凯撒在年轻时就当过低阶的路政官,管理阿庇安大道的,这明显是特选父亲们联合起来,让他重操旧业,断绝他熊熊的野心——是的,这帮特选父亲恨不得派凯撒去阿非利加的沙漠去种树,将绿色覆盖全地中海才好。

“给我开玩笑是吧?亲爱的李必达乌斯,你来的正好,帮我以十倍的玩笑回敬他们!加图,西塞罗,肯定还有那个缩在家里的比布鲁斯!”这是凯撒的请求。

李必达见下烂药的时机成熟,便掏出了库里奥事先交出的,与西塞罗之间来往的书信给了凯撒。

这是他帮助库里奥与安东尼的回报,来来去去,倒霉的还是一再被暗中出卖的西塞罗。

凯撒难得细致地看着西塞罗的书信,虽然这时西塞罗还未达到对库里奥推心置腹的地步,但还是因为没忍住自己的大嘴巴,在每封信都颇是抱怨了番时局,即“尤利乌斯与凯撒联合执政年”是如何如何的糟糕,当然话锋也直指三头怪物,认为这三位正在摧毁共和国的政治与法理基础,还有他极力劝说“善良正直”的库里奥,千万不要受到野心与权力诱惑,干出出卖朋友与公民的行为。

看完这些后,凯撒居然又笑了,说西塞罗就是这样,但又颇让我为难,你明白吗李必达?

“阁下为难的应该是,如果您直接对付西塞罗,反倒成就了他的抗争美名;但如果您听之任之的话,西塞罗就会帮着加图敲边鼓,像现在这样不断地在元老院为难您。这种人,杀了他就是污刀,不杀他又像菜肴里掉进了脏虫子般。”李必达这番话简直抓到了凯撒的真痒处,说得他频频点头,说正是如此我才咨询你的意见。

“文人最怕流氓,就让街头流氓来对付他,我的意思阁下应该明白,上次您不是通过库里亚大会让克劳狄通过了收养程序吗,现在他又准备连任护民官了。而阁下现在就要全力排除西塞罗和小加图,把他们支走,这样才能安枕无忧。”

“你对西塞罗的措施我已经明白了,小加图我们该如何把他赶走?”凯撒继续问到。

“只要克劳狄能把西塞罗赶走,阁下还害怕他不能把小加图赶走吗?既然都是动用民会权力驱逐人,谁还在乎驱逐的方式。”李必达不动声色地把这个计划和自己扶植托勒密十二的方案融合在一起,“谋取私利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和公义结合起来”,这句话好像正是凯撒以前教导过众人的,他记得特别清楚,于是他口若悬河地说了下去,“塞浦路斯王托勒密,是现在寄身罗马城的吹笛者托勒密的表兄弟,这位以前协助过米特拉达梯,还鼓动民众杀害共和国的包税骑士,我们可以发起场小型的志愿者战争,以庞培的复役老兵为主力的佣兵团,不但可以夺取塞浦路斯,还能顺带着帮助吹笛者复辟,阁下您不但能享受到战利品,届时我还将部分债权转到您的名下,您即便总督任期结束后,还可以用彼两处的葡萄酒与小麦取悦民众,进取更大的权力。还请阁下断不要犹豫,就算远征方案在明年或后年才能确定,但自您如今的执政年就要铺好道路了。”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出意料,凯撒对李必达这个方案当即表示首肯,并说我马上就会派埃布罗去游说庞培,我与他联合起来,推举克劳狄的护民官连任,这样对方必然对我俩感恩戴德,至于后续的程序,就交给你去办。

这下子可好了,李必达高兴地屁颠颠的,准备再度发挥“小陀螺”精神,从快从速把这事情给运作好,但这时凯撒把他给喊住了,随后把公牍放了下来,接着开口就问:“在埃及和塞浦路斯这件事情上,你有无什么隐瞒着我?”

凯撒一问这话,李必达的思绪顿时回到了去年的卢西塔尼亚战场,虽然这个年代没有监视器,没有窃听器这些高科技设备,但他的小动作还是瞒不过耳目众多的凯撒的,所以他急忙就说到:“那个托勒密十二这次来到罗马,只带了三千五百塔伦特的财产来,而阁下您也知道,为了复国……光是给您与庞培的馈赠,法老就花去了六千塔伦特……所以我就借了些钱给法老……毕竟是为了共和国与执政官阁下您的利益嘛……将来部分债权,还是要还给您的……在此之前,我可以具体代为运作……”李必达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含糊。

“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亲爱的李必达乌斯。不过我听到消息说,你找了批骑士,募集了两千五百塔伦特给吹笛者,但是五年后却要他以每年百分之三十的利息偿还,也就是说最终法老要还给你五千四百塔伦特的金钱。如果法老还不起,你就要以最大债权人的身份,掌管埃及的小麦输出业务,然后在这么多的金钱里,你准备送给我四百塔伦特的债权,对不对。”凯撒的笑吟吟,顿时让李必达有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但他很快还是镇静地笑了,说“怎么可能!不要说小麦了,就算是加上埃及莎草纸的专营权,我也不会违背阁下您的新判例的!”

“可您和父君签订的这份债务草案,上面让我翻翻,哦,对了,确实有莎草纸专营权的转让条目。”当听到这话,凯撒哈哈笑起来,李必达都要哭起来,只见官邸大厅楼梯角处的一处小门转开,克莱奥帕特拉举着李必达与她父亲所签订的协议书卷,便朗读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