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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人,一会儿我亲自去他府上,一定要问问他为何昨夜不来,然后……然后便……便给他吹箫罢!

太后想到这个,顿时玉腮微酡,只觉得小腹中窜起一股子热气,却是熏得娇躯无力。当真是淫情汲汲爱欲恣恣。

“这冤家,总是喜欢让自己跪着,真真坏透了。”她细语喃喃,可每次却是心甘情愿跪着拉出保罗爷的定海神针,总要口舌酸麻这才罢休,当真便是“酥胸玉腕衬金球,葱管檀唇吮箜篌。紫箫无孔不成调,手涩兴阑方罢休”,典型的心肯嘴不肯假撇清。

“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没藏讹宠跌跌撞撞跑进来,头上帽子都歪斜了。没藏氏看弟弟毫无风度,有些不喜,娥眉微微一挑,“慌里慌张的做什么?你都做了爹的人了,等谅祚成年,你便是国丈了。若还这般不老成,怎叫文武心服?没事便跟绥德侯学学……”

“吓!还绥德侯呢!”没藏讹宠气喘吁吁道:“他……他跑啦!”

“什么?”没藏氏顿时花容失色,腾一下站了起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大清早的,可别来逗我玩儿。”

“唉呀!我的好姐姐。”没藏讹宠跌足,“我哄你做什么,夜里的时候从大宋来的细作亲自到我府上禀报,说大宋朝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寇准前几日在朝堂上说大辽国越国公主的夫婿、大宋的广陵侯陈保罗潜来西夏卧底,业已做到咱们大夏国权贵一时的权臣了,你想啊!咱们大夏国数月来突然冒出来的可不就是绥德侯么?我连夜带着擒生军赶去绥德侯府,谁知道人去楼空……”

没藏氏顿时脸色惨白,身子一晃,只觉得眼前发黑,站也站不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连名字都堂堂正正叫一个潜字,况且,况且大辽国数万精骑已经到了边关了,领军的便是大辽越国公主耶律呼伦瑶,分明便是来救夫婿的。”他说着一脸儿懊悔,“日他亲娘,我怎么就没看出这厮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却是把咱们姐弟玩弄苦了。”

一屁股坐了下来,没藏氏脑中嗡嗡作响,心里面不愿意去承认,可……若不是他,为什么突然就跑了?再联想他数月来所作所为,当真是身份昭然若揭。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她喃喃道:“阿萧不可能骗我的,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弟弟,你是哄我的对不对……”

“太后,我的好姐姐,眼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若是事情捅出去,咱们的国体颜面可全没了,谅祚可是刚坐上皇位,你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谅祚想想啊!”没藏讹宠深知自己姐姐的脾气,那是个极多情的,绥德侯……应该说陈保罗那可是个盖世界的风月班头,大宋国出名的淫贼,哄骗个把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下咱们别的便也先放一放,野利旺荣不是领军十数万么,咱们便先许他一个枢密院大王的职位,让他一定要把绥德侯追回来。”没藏讹宠也是急病乱求医了,“至于大辽国那边却是不怕,耶律宜兰毕竟还是咱们大夏国的太后呢!”

“追回来怎样?”没藏氏面孔呆滞,芳心大乱之下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追回来自然是杀了,咱们来一个死不承认,死无对证,自然随便咱们说。不然任他回大宋去胡言乱语,岂不是糟糕。”没藏讹宠脸色有些狰狞,整个国家被对方玩弄于手掌之上,若不杀人灭口,国体颜面何在?

天底下的事情有时候便是这么奇怪,若是保罗爷逍遥自在回了大宋,他这面子自然挂不住。若是保罗爷死在西夏了,即便别人怀疑,甚至心知肚明,可毕竟人都死了,想说也没个说嘴的地方去,他大可死不承认,政治有时候便是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