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杨将军商量了一会儿,却是转身出门,准备去跟耶律宜兰说个清楚。耶律宜兰和没藏氏不一样,不管如何,自己到底是亏欠她的,若不能带她走,心中实在不安。
耶律宜兰和乌古喜眼下却是在城外智禅寺住着,那智禅寺主持了然和尚是契丹人,净光白狮子又是大辽宗室出身,毕竟也算目睹家乡人,可怜她羞愧自己居然跟亲侄女的未婚夫勾搭,当真是起了青灯古佛的念头,整日便吃斋念佛,心如古井一般。
保罗匆匆出城,在城门口却是纠缠了许久,毕竟这一国之主龙御宾天,古代的礼法限制,就算他眼下已经是质子军大统领,却也费了许多口舌,最后不得不塞了许多银子这才得以出城,而且还不得不由数百擒生军跟着。
古代的大丧之礼可不比现代,譬如古人父母故去,孝子要在墓旁结庐而居两年到六年不等,即便是朝廷大员,也得归乡守孝,除非是皇帝开口挽留,你还得上表婉辞,皇帝再下旨挽留,这便叫做“夺情”,以示忠孝不能两全。
而一国之主大丧,这便是国丧,规矩更加多了,因此就算他眼下扮演权势滔天的绥德侯,也不得不守这规矩,就好比下象棋,马只能拐腿马,砲只能隔着打,得按这个规矩走。
他到了城外智禅寺,耶律宜兰却是死活也不肯见他,净光白狮子不懂其中缘故,虽然帮他说好话,也是无济于事。
瞧着四下无人,乌古喜流着泪低声跟他说话,“小主子,奴婢知道你不是咱们契丹人,可奴婢是真心把你当自己的主子,自己的男人,你们汉人说‘嫁疾随疾,嫁叟随叟’,可奴婢自小跟娘娘便没分开过,以后奴婢是不能服侍你了,望你回去后有空的时候能偶尔想一想娘娘和奴婢,奴婢……奴婢便满足了……”
保罗黯然,心中酸溜溜,眼眶也有些发酸,奈何耶律宜兰死活不见自己,却是一丝儿办法都没。
他也知道,耶律宜兰怕是和耶律馨一般想法,自己毕竟是呼伦的夫婿,虽然契丹人对礼法看得没汉人那么重,可毕竟悬殊太大,哄得了自己哄不了天下人。
“喜姐姐,是我对不住你和她……”保罗说话间也有些哽咽了。耶律宜兰和乌古喜对自己的柔情到底和没藏氏那等全然情欲不一样。他伸手入怀,摸出柯尔特来塞到乌古喜手中,“这是我没在大宋做官的时候自己亲手做的,你……留着做个纪念罢!”
他说罢转身,走到了院门口,一回首,乌古喜两行清泪,双手紧紧捏着柯尔特痴痴看着他,他大声喊道:“姑姑,潜儿……走了。”
一语双关,外面那些擒生军自然不明白,躲在房间里面的耶律宜兰却是心碎欲绝,娇躯冰凉,柔荑一捂嘴唇,终究忍不住,快步奔了出去。
到了门口,恰好看见保罗背影转过院门口,她紧紧握起拳头,指甲却是陷进肉中,那血流出来,她却浑然不知……
“娘娘……”乌古喜快步走到她身边搀扶住她。她脸色刷白,喃喃道:“只恨生在帝王家……”热泪滚滚而下。
保罗爷怏怏不乐回到绥德侯府,一肚子邪火没地儿发泄,一脚踹开了关着速额真的房门。
“小白虎,识趣地赶紧求饶,不然爷可说不准做出什么事情来。”保罗此刻一脸凶神恶煞。速额真却是被勉子铃弄坏了,身子被绑得跟粽子似的,体内两颗勉子铃切切震个不休,也不知道流了多少体液,眼珠子都翻白了,哪里还说得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