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赵槿黯然,“没办法,八叔不可能接受他那样的人,除非,他能为你放下一切,然后,去考个武状元,你再央求母后赐婚,可我看他对你恐怕一点儿想法都没,别费力了。”
盈盈欲泣中,赵娴恨恨,“死陈保罗,臭陈保罗,我难道连那个霍蓉娘都比不上么,喜欢个半掩门的,居然……”
“妹妹,这话,以后可再不能说了,你堂堂一个公主,老是说这些,凭地掉了身价儿。”赵槿的语气似乎颇羡慕蓉娘,“说起来,那人倒是个风流性子,为了自己的女人居然……”
说到这儿,她想起自己被保罗调戏,脸上不由一红,掩饰着说:“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想去瞧瞧他么,我陪你就是,偏还找什么借口。”
她对于保罗能翻译国书可是一点儿都不信,满朝的大学士都无能为力,那个淫贼还能胜过满朝大学士不成。
赵娴一喜,使劲搂着她的胳膊,“好姐姐,就你最疼我,我以后天天给菩萨上香祷告菩萨赐你个如意郎君,省得你香闺寂寞辗转反侧。”
呸,赵槿大羞,可劲儿啐了她一口。
两位公主换了男子打扮,在老太监赵颂和两个长公主府邸的侍卫跟随下往四海春日而去。
四海春日酒馆内,蓉娘正在低头缝着保罗的内衣裤,一针一线,针脚细密,密密的,把自己的柔情全部缝了进去,脸上尽是幸福满足的微笑,心思一忽儿想到保罗跟她亲热,一忽儿想到保罗跟她调笑,忍不住,低笑起来。
正胡思乱想,听见一声咳嗽,抬头一看,一眼就瞧出了两位女伴男装的公主,先是一惊,然后微笑着说:“两位公……子这是……”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赵槿自幼规矩森严,皇家威仪十足,只赵娴,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时候看见蓉娘,发现对方愈发美貌,脸上的幸福让她浑身洋溢着说不出的曼妙芳华,差一点儿连瞎子都能瞧出来了,忍不住妒忌,可再想想,自己和对方计较,的确是失了身份,只好假意儿一笑,“陈保罗呢?”
“今儿是米脂画皮馆一月一次的评书大会,相公去米脂画皮馆给米姐姐帮衬去了。”蓉娘从未称保罗为相公,都是爷啊爷的叫,这会儿当着两位公主的面这么说,显然有一丝在两人面前炫耀的意思。
别以为美女会哭着喊着倒贴还一点儿私心都没有地给自己男人介绍另外的美女,或许有那种出色的淫贼能够三妻四妾身边美女如云,可让淫贼身边的女人互相不吃醋,做梦去罢,权势大如皇帝老子,后宫还为了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呢。
蓉娘的确温柔贴心,但是,不会吃醋的女人,还是女人么?只能说,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会为了心爱的男人把妒忌的心理收到最小。
两位公主都不是笨蛋,自然听出了一些含义,赵娴也不愿意在这上面计较,而且,她也没办法计较,人家是保罗一口咬定的“自己的女人”,自己算什么啊,顶天儿了,算单相思。
赵娴转身要走,身子一顿,又转了回来,很是好奇地说:“他去米脂画皮馆,你不吃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