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里没有富商。
只是些家里人聚会。
桂花树的翠叶衬托着残雪,腊梅花正散发着幽香。
范永斗在泡茶,来到江南后,他似乎又找打了当初在张家口如鱼得水感觉。
沸水冲开毛尖,热气腾腾,与雪景交映。
人生就是下注,他这辈子下的最成功的注就是他的妹妹。
一个脸色消瘦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他对面,见他繁琐的动作有些不耐烦,说:“为何堵胤锡升户部尚书,范兄的官位没有变化,至少也应该升侍郎啊!”
口气中有怨意。
范永斗脸色稍显尴尬,眼睛注视着翻腾的茶叶。他在这次官场变化中没有得到升迁,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朝廷推行的两税制改革,说他居功至首也不过分。
“老弟,王爷有王爷的想法!”范永斗想缓解对面那人稍显激动的情绪。
那是晋王的大哥,他可以说过分的话,但是范永斗不能表现出不敬之意。
翟堂心底的怒气显然不是一日累计,继续埋怨道:“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用自家人,倒是把那些靠不住的人送上高位!”
范永斗知道,翟堂名义是为他,其实是在为他自己。晋王的兄长到达江南后,不但没有当官,在日升昌号钱庄里也只是二掌柜,屈居柳全之下。
“王爷有王爷的难处,我只是个布衣,没有功名在身,能踏进朝堂已是格外施恩!”范永斗能看清楚自己的劣势,也是难得。
“哼哼!”翟堂干笑两声,脸上的表情不以为然。
他不仅是在为自己。他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得到重用,不但不为官,连想再起商号也被翟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