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挥退婢子,连积雪也不让进来伺候,只自己躺在榻上,盯着灯烛前思路。
这一批新人里,无论怎么看,谭听涓都不可能是个盟友,皇后这是要连她一起除掉!
谭冠误本来是要低调行事,结果太子直接抓着他的软肋把他揪出来了,谭听涓进宫后,一定会备受瞩目,但除了谭听涓,谁还会跟她一个小小的昭容合作?
她越想越不对劲,辗转反侧难以心安,突然福至心灵,这是要杀鸡儆猴!
只要谭听涓犯错,太子就能名正言顺除掉谭冠误!太子是要告诉妃妾,进来了你的母族就都要老老实实给他办事,但有异心,就是一顶不知名的帽子扣下来。
罪名!对,太子不是选妃,是选罪名!
承德帝可以做什么?萧瑟抓耳挠腮,将鞋履蹬掉,在榻上翻滚,只盼自己脑子能再灵光点。
望江南。
两人观察了王书柳回来,边走边将大氅取下来递给婢女,灌了盅子茶,又围着火盆将手烤暖,谢松照叹气道:“如今看她,多是小心谨慎之感,前路莫测啊。”
顾明朝双手包着耳朵,道:“但我感觉她已经是里面城府最深的了。”
谢松照道:“还有几个没见呢。若非这一次选妃,谭听涓这个人,我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谭冠误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顾明朝道:“单纯,不谙世事,这宫里的龙潭虎穴,她怕是……”
谢松照转身又拎着笔开始写,顾明朝凑过去一看,念道:“谭听涓,王书柳……为什么这样排?”
谢松照道:“王邓两家是底蕴深厚,引人注目,但这个谭听涓不是,她一踏出谭府的门,多的是腥风血雨冲她而去。谭冠误根本没有办法保全她。”
顾明朝道:“树倒猢狲散,之前的奉议郎莫冶,国子监祭酒邬常安,朝奉郎席灼还在为他据理力争,现在连人都看不到了。”
谢松照笑道:“他们只是不出来说话了而已,可还没有被拉下去。谭冠误没有真正倒台,他们就不会死心。”
顾明朝道:“是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君平了,她现在在南国眼里,怕是和鸡肋一样了。”
谢松照侧头,道:“她养得如何了?”
顾明朝道:“不怎么样,流产时大出血,险些就母子双亡了,后续一直养着,去探望的人,通通被拦下来了。”
谢松照挑眉,好奇道:“居然还有人去探望?”
顾明朝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真要他们进去,怕是恨自己少长了一双退,跑都跑不赢。”
谢松照摇头道:“白拾备礼去过了吗?”
顾明朝道:“没呢,我就不讨嫌了,去送礼怕是给温南栖添堵。”
白拾扣了下门,进来道:“侯爷,宣平伯府有喜事。”
两人惊得回头瞪他,白拾无辜道:“侯爷,公子,宣平伯府确实有喜事,只是不张扬,说是给宣平伯夫人冲喜。”
顾明朝道:“带回来了个儿子?”
白拾摇头,刚要说话,谢松照又道:“带回来个龙凤胎?”
白拾:???
深吸一口气,就要说话,顾明朝再次开口,差点让白拾咬到舌头,顾明朝道:“提前庆生?”
白拾:???
这回他赶忙道:“不是不是,都不是,是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