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捋须一笑,说道:“乌氏城虽小,但陈巨将军有两三千精兵坚守,更何况此城归附已久,秦王名声早已传遍全城。一旦贼子攻城,城中百姓必然相助!与泾阳相比,乌氏城守住的机会更大,路程更近,秦王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嬴子婴道:“言之有理!”
公孙止大袖一挥,又道:“纵然乌氏城破又如何?秦王大军刚败强敌,如今士气高涨!即便乌氏城破,依旧可以一鼓而定也!”
嬴子婴仰头大笑,连道几声好字!即刻发兵,奔至乌氏!
……
泾阳!
这已经是攻城的第三天了,城中兵力渐疲,箭矢短缺,守城也越来越艰难。
夜幕刚至,只听城下一通鼓响,乐阳之兵如潮水般退去。
蒯彻一脸血污的走到冯英身前,朝他说道:“城上可用之兵已经不多,没有箭矢滚木就无法对城外的军队造成杀伤。如此一来,我军的所有优势已经消耗殆尽。泾阳城破是必然之事矣!将军何不——?”
“住口!”冯英霍然转身,瞪着猩红的双目朝蒯彻说道:“秦王走时,将泾阳城托付给我!泾阳城乃秦王根基,绝不容失!当日我就说过,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冯将军!”蒯彻又叫,冯英不在理他,大步朝受伤的士卒走去。
“唉!”蒯彻一跺腿,无力的长叹一声。任凭他口才了得,也无法说服犹如犟驴一般的冯英。
蒯彻心中苦笑:冯英这人,以往也不是听不进别人的话,可一当遇见他认定之事,就十头牛都拉不回啊!
蒯彻唉声叹气的走下了城楼,准备招呼民夫吃饭。人刚下了石梯,就听见有人朝他问道:“先生可是为劝服不了冯将军而忧心?”
蒯彻一声惊咦,定睛一看,阁楼上走下一个一脸乌黑的女子,全身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蒯彻鼻子抽了抽,心中断定,这必然是粪味!于是朝女子问道:“尔何人?为何知道此事?”
女子用她那乌黑的手在她那乌黑的脸上一抹,咧嘴说道:“秦王落难的时候,我曾服侍过他。我夫从韦佗,先生唤我戚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