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婴闻言心中一惊,连忙伸长脖子细看,他的眼神不怎么好,城墙上有无人形也看不太清,不过左边的角楼上挑着一根黑色布帆,被风吹着摇摇晃晃的。赢子婴用手一指,努嘴道:“喏,那里不是挑着旗帜吗?”
吕文道:“栎阳乃关中大城,怎么只会有一面旗帜?其中必然有诈,秦王还是小心为上!”
赢子婴见吕文说得有理,也按捺住心中的急迫,点头说道:“吕将军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将军可有良策!”
吕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士卒,见其个个翘首盼望着栎阳,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到城中。吕文稍微思虑了一下,立即抱拳朝赢子婴说道:“秦王可与军士在此休息片刻,待末将前去打探虚实!”
赢子婴点头吩咐道:“将军小心!”
吕文告别秦王,独身策马朝栎阳城中跑去。赢子婴默默的看着,心中暗祝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
栎阳城上,一两个扛着长戈的士卒打着哈欠躺在城垛下面,百般无聊的说着闲话。在他们身边,还有些士卒绕圈坐着,城墙上留有数堆燃烧殆尽的炭灰,从没烧干净的炭灰里面,还残有些许烧卷的黑色布角。
栎阳未曾经历过战事,士卒们都久未操练,如今又是冬天,哪有力气巡逻防守?他们一个个睡眼朦胧的蹲坐着,蜷缩在冰冷的砖墙上。两个说着闲话的士卒想必又累了,用手在长大的嘴巴上拍了拍,紧紧了紧身上的冬衣,准备再一次闭眼眯会。
只是他们才闭眼一会,望楼上突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警报之声。才刚闭眼的士卒连忙翻身而起,一个个伸着脖子趴在城垛间向下瞅。
城下面一个骑着战马的军汉在吆呼开门,城上的士卒大声的朝下面喊道:“栎阳已经禁城,不准外人进入!”
吕文策着战马,举着长枪大声喊道:“吾乃秦王钦赐的御前偏将军吕文,尔等为何不开城门?栎阳守将张勋何在!速让他来见我!”
城上的士卒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御剑偏将军是何军职,只是听着官好像不小似的。有机灵的士兵连忙去拉响响铃,没多久一个腰圆脸肥的将军就从角楼里钻了出来。他用小眼向外一瞅,朝着吕文吼道:“城下的丑鬼,你是哪门子的御前将军!难到你没听说过老子才是御前大将军吗?”
吕文闻言大怒,厉声吼道:“秦国朝中,什么时候有御前大将军这一名号!吾的御前偏将乃跟随秦王逐刘邦战霸水拼命得来!城上的肥猪,你到底是谁?张勋何在?速让他来见我!”
肥猪将军听闻吕文所言,接下来便是仰头大笑,足足过了半响才吼道:“如今谁不知道秦王婴战死函谷,现在在咸阳登基为王的是公子博!你说的什么狗屁御前偏将,那是前朝的官职了!现在老子才是御前的大将军!老子叫公孙甫!你说的狗屁张勋因为身犯重罪,已经押解到咸阳了!”
“什么!”听闻此言,吕文怒目切齿举手大骂道:“秦王安在,公子博是何人?竟敢篡改朝纲,尔等乱臣贼子,必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