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潼关逃亡的将士不过一两千人,夜中行军虽然零散,但传令也颇为迅疾。
将士们都止住了腿脚,默默的等待。赢子婴一拍马股,驾着马奔上了路旁的一个小山丘,提气高声喊道:“贼子欺吾等太甚,一路紧追不舍。孤决定给予颜色,好叫贼子不敢再小看我等!诸位将士,敢听孤将令么?”
言语毕,大军之中寂寞无声。赢子婴扯着马缰,在山坡上来回奔驰,他目光炯炯,手指追兵方向,再一次高声厉道:“敢听孤将令么!”
众军惶惶,交头接耳不敢应声。
赢子婴策马从山坡上奔下,一路从秦军队伍旁驰过,一边高声厉喝:“敢听孤将令么?”
声如雷霆,赢子婴骑马在行列中奔喝两次。每一次高声呼喊,秦军阵列中就骚动得越加厉害,两圈完毕,等赢子婴再一次掉转马头,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却已经看见自己面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秦兵。
有人高声喊道:“愿听秦王号令!”
又有人喊道:“愿为秦王效死!”
声音越来越众,最后声音越来越一致,秦兵们都大声喊道:“愿为秦王效死!”
赢子婴深喘了两两下,听着将士们的呼声,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传令兵将秦王的用意向秦兵们传达。没过多久,秦兵们都渐渐停止呼喊。
看着赢子婴的一系列的举动,大胡子白延将眉头皱起,心中猜疑:“秦王如此鼓动士卒,莫非想还来一个迎头痛击?”
但他又连忙将这个念头挥去,这想法实在是太不符合实际的了,如果秦王之意是这样的话,那也太令人失望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劝止。
赢子婴的想法并没有让白延等待太久,他策马赶到白延身边,对着他附耳说了什么。白延先是一惊,随后一喜,最后击掌恶狠狠的说道:“白延这就去做,必然要身后这群贼子好看!”
白延得了将令,立即调转马头将秦王之令下达。
于是没多久,秦军之中的火把悉数灭掉,秦军都窸窸窣窣的一阵行动,没过多久,道路上再不见一个秦兵。
四周静悄悄的,偶有夜风吹过,拂起一些枯枝败叶,听着尤似鬼哭。